吃完药后,男人却没走,在床边静静看了一会儿晏初。
晏初吃了一次亏,变得老实了,乖乖地把厚被子换上,将自己围成一个修长的茧。像昨天晚上和晏期待在同张床上那样,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
察觉到男人还正望着自己,晏初闷声闷气地:“……你干什么?”
连“哥”都不叫了。说他是少爷脾气的娇气鬼,还真是没错。
晏期道:“不去我房间里睡了?”
这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晏初翻了个身,用后背冲着对方,像是赶客的意思:“不去,我都被吹生病了。”
却仔细注意着身后传来的动静。
床垫边上,明显有另一个人坐了上来,将身下的弹簧垫压得深深凹陷下去,发出微不可查的“吱呀”一声。
片刻后,身后更近的地方——大概不到二十公分远处,再一次响起了对方的声音。
“那哥哥来陪你,要不要?”晏期侧头看着,瞧着弟弟那即使让被子包着也依旧纤薄的背部,忽而低声哄道,“不生我的气了。”
这实在是个很诱人的条件。
晏初半转过身来,用一双被低烧催得眼尾微微发红的眼睛盯着男人,也许是在考虑要不要答应对方的话。
半晌,他嘴唇微动,低声说:“那你过来,抱着我。”
“这样?”
年长的男人掀开被子,自己也躺了进去。
温暖结实的手臂长长一捞,将弟弟抓进自己的怀里,一边轻轻拍着晏初的后背,哄睡似的说:“可以吗。”
晏初接着看了晏期一会儿,几乎是有点可怜地说:“你再摸摸我……像今天早上那样。”
“嗯?”男人从鼻腔间发出了淡淡鼻音,像是没听清楚,也仿佛只是感到些许疑惑。
他动了动眉毛,用一种难以形容的神情道:“就这么喜欢被碰那里吗?哪怕是生病也要哥哥摸。”
不知道为什么,晏初忽然觉得,今晚的晏期有些不一样了。好像对方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忽然做下了某个决定,导致他说话的语气都有了变化。
变得……甚至夹带了稍许逗弄般的意味。
晏初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分辨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