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二姑娘,你可得想清楚了,为你刚才所说的话负责,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那就是诬蔑了。”李东阳善意的提醒顾廷菲。
顾廷菲微微一笑:“多谢丞相提醒,在座不少大人都跟乔尚书同朝为官多年,对他的秉性颇为了解,他会因为杨尚书自尽而跟着自尽吗?伪装的再好,终究掩盖不了事情的真相。”
一番话说的众人心惊肉跳,当着圣上和太后等人的面,顾廷菲到底要说什么?身边的霍成扬立刻反应过来,低声道:“廷菲,你别闹了,今日是你我成婚的日子,等拜过天地了,再说。”现在顾廷菲还不是霍成扬的妻子,不是霍府的人,万一太后责怪下来,顾廷菲连个护身符都没有。
霍成扬奇怪的是,对顾廷菲没有怨恨。这一刻顾廷菲突然觉得霍成扬变得厌恶起来,从前对她的誓言现如今看来竟然是个笑话,且不说他迎娶了周明悦,现在又想方设法的劝说万氏和小窦氏,将她许配给他做平妻。
紧接着霍成扬的目光从顾廷菲的身上转移到太后和圣上的身上,微微弯腰作揖:“太后、圣上,廷菲一时口不择言,还请恕罪。”若是顾廷菲不在接着闹腾下去,太后也赖得计较,不过瞧着她的样子,似乎并不听霍成扬的话。
顾廷菲神色微变,推了身边的霍成扬一把,“霍大公子,我们还没有拜堂成亲,还不是夫妻,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要说的事还得继续说下去,乔尚书并不是自尽,而是他伤。各位大人,你们与他为官多年,自然是熟悉他秉性的。”
得将她的正事办完了,李东阳皱着眉头呵斥道:“胡说,一派胡言,顾二姑娘,今日原是你和霍大公子成婚的大喜日子。如今你闹成这般,意欲何为?另外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你胡言乱语,今日要是不说清楚,怕是没那么容易离开!”
顾廷菲点点头:“丞相放心,既然我来了,说出这些话,自然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多谢丞相提醒。再说我若是没有确切的证据,断然是不会当着太后、圣上还有众位大人们的面说出来。”除非她真的不要她的小命,才会如此诬蔑。
顾廷菲的话让底下的官员们纷纷低声议论起来,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另外理直气壮的样子好像真的是乔金山的死另有隐情。只是顾廷菲是怎么知晓,莫不是她背后的平昭公主?林立志只是礼部侍郎,就算是顾廷菲的义父,也不如平昭公主权势大。
周维沉声问道:“顾二姑娘,你必须得为你刚才说的话负责,你口口声声说的证据该不会就是揣测?”言出必行,证据不是光靠嘴说,而是要拿出来,摆放在众人眼中才足以让人信服不是。且不说他也不相信乔金山这么轻易就自尽,而是太后这个老巫婆在背后捣鬼,准备给他一个狠厉的教训,让他收敛起跟她作对的念头。
连两朝元老的乔金山,太后都能下的去手,还有什么是太后不敢,或者不能做到的,她这是再向周维发出警告,收敛起他跟太后作对的心思,变得乖巧温顺些,这个皇位才能做得安稳。顾廷菲嫣然一笑:“自然不是,口说无凭,得有真凭实据才能让你们信服?太后,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将证据呈上?”
谁让大厅里是太后说了算,若是她不高兴,大臣们自然会另有其他的想法。霍光义狠厉的瞪着霍成扬,指责他,这就是他要娶的好平妻,闹成这样,把霍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还提起乔金山自尽一事,更是让他的怒火蹭蹭往上涨,他就不应该任由着霍成扬做主。要是霍夫人还在府上的话,断然不会答应这门亲事,想来就不会有这些让人恼火的事。此刻他对太后满心愧疚,这个逆子,被顾廷菲这个妖女了脑袋。
霍成扬伸手去触碰顾廷菲,被她当下呵斥:“霍大公子,你若是一味的继续阻拦我,那我很有理由怀疑乔尚书的死与你有关。”“你胡说什么,乔尚书的事怎么可能与我无关?”霍成扬怒极反笑,真是无稽之谈。
顾廷菲摇摇头:“此言差矣,说这些话还言之过早,你有理由和动机去杀害乔尚书,毕竟杨尚书和杨勇是你母亲的亲人,自然也是你的亲人,你为了他们,伤害乔尚书也是说得通的!”这就是顾廷菲所说的证据,妄自猜测。太后眼中闪过一丝轻蔑,顾廷菲也不过如此,她一个小姑娘家,怎么可能查探的到?就算背后有平昭,也是枉然。
太后嘴上挂着轻蔑的笑意:“顾二姑娘,这婚你是不愿意结了,是不是?”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顾廷菲的身上,摒弃等着她的回答。
顾廷菲嘴角微弯:“回太后,今日的婚事不重要,重要的是乔尚书的冤情。话不多说,我们直接进入正题。”随手她轻拍着玉手,人群中不知从何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段时日离开京城的程子墨,从他走路的姿势来看,他应该是受了重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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