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敬亭应道:“如此甚好。”
这批短柄火铳不过造了几十把,郭文莺给军中几个将官都配了一把,他和陆启方也都有,只是陆启方不会用,拿着也白搭。那火铳他也曾亲手试验过,不比长柄火铳难用,且大小适中,很适合随身携带。只是他用起来,总觉不如刀剑更痛快,砍起人来利刃入体的声响,更让他觉得刺激。
其实此次寿宴,按他的想法,江太平未必敢在这时候动手,毕竟他还没准备好和朝廷翻脸。但是也不排除有丧心病狂的可能,所以必要的准备是必须得做的。
他带了五百亲卫护送他前往福州,又令路怀东带一万人在福州十里外的盐场附近练兵,一旦福州有变可随时来救。
都安排妥了,才带着郭文莺和路唯新从宁德行辕出发,赶往福州。
看着身后跟着的浩浩荡荡的人,郭文莺抿嘴笑起来,“王爷,你这哪叫赴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打仗呢。若是福州那些官员看见这样子,背地里不定怎么笑话王爷呢。”
封敬亭轻哼一声,“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横竖本王不是为别人而活。”
郭文莺失声笑起来,他这人就这点与旁人不同,他不管做什么都绝不会逞强,而通常情况下能保命的时候就绝不会顾脸。这或许也是他之所以比旁人,活得久的原因吧。当然,脸皮厚的人,通常都不会在乎别人的眼光。
一路慢悠悠地往福州走,闲适的好像是去郊游。
到了福州城,福州知府荣德海已在城门前等候迎接,一见王爷车队过来,立刻小步跑着迎上来,“王爷一路辛苦,这就跟下官一起进城吧。”
封敬亭坐在马上对他微微颔首,倒是难得一副礼贤下士。
荣德海偷偷观察他,听说端王此人暴虐,有“阎王”之称,但他看来可比南陵公温和多了。论暴力不讲理,谁能比得过那位公爷啊?
他小心翼翼的把人迎进城中,又亲自送进南陵公的私宅。
南陵公的这座大宅院真是堪比亲王规制,高大的门楼,十几进的院子,一排排的盔甲鲜明的卫兵,庞大的场面,就是封敬亭在京城的亲王府也没有这么气派。
封敬亭下了马,缓步向大门走进,府门外也有迎客的,却是一个管家模样的跑了过来,“哎呦,王爷,您来了,咱们公爷可等好久了。”
封敬亭皱皱眉,“你们公爷呢?”
管家笑着点头哈腰,“咱们公爷在里面陪客,不方便出来,让小的出来迎接王爷。”
封敬亭虽不舒服,却也没说什么,江太平这是摆明了要给他个下马威,叫他知道在他的地盘上,自己什么都不是。而这会儿不管他发作,还是不发作都不大好。他发作了,便有人说他小肚鸡肠,为一点小事搅扰寿宴,若是不发作,想必又要叫人小瞧了去,以为他端王软弱可欺呢。
咬了咬牙,终决定暂时忍下这口气。
他抬步要往门里走,后面亲兵要跟着一起进去,却被管家拦了起来,“公爷有令,凡是请柬上没有的人一概不许进府。”
郭文莺对他冷笑,“王爷身份何其尊贵,身边连个伺候的下人也不能带,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管家约莫也是见多了达官显贵的,竟不被他们气势所惧,闻言一笑,“王爷神勇无比,若还需要保护,岂不是有坠王爷威名?”
郭文莺忽然想起封敬亭说的,名声不重要,保命更要紧。而现在被别人欺负到头顶上了,还不反抗的,那就是孬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