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莺一脸的兴奋,搓着手在心里猛叫,“摸上,摸上,快点摸上。”好叫他也尝尝让人摸脸是个什么滋味儿。
那二愣子最终也没能揩上皇上的油,因为就在这紧要关头,齐进突然站起来,伸手叼着他的手腕,喝道:“休得放肆,你可知你面前之人是谁?”
那二愣子恼了,一拍胸口,“你可知爷爷我是谁?”他伸手点指厅中众人,“你们一个个都听好了,我爹可是大学士,这一届的考官之一,你们这帮举子的前程都在我爹手心里握着,从不从了大爷,你可要想清楚了。”
封敬亭的脸上难得变颜变色起来,也不知是因为被人调戏给气的,还是因为这二愣子的一番狂妄话。
郭莺越发笑得厉害,他做皇帝这么多年,已经很少能有什么事让他这么震怒了,不过他越不高兴,她就越开心。
不过这二愣子和他爹肯定是要倒霉一次了,轻则发配,重则砍头,呜呼哀哉,又是两条人命啊。
她看得津津有味,后面张明长轻轻扥了下她的袖子,对外努了努嘴,那意思说,“赶紧走啊?”
郭莺这才收了嬉笑的心思,两人溜着墙边悄悄跑出来。
到了外面,她才放肆的笑了几大声,“你说,他怎么会在这儿?”
张明长道:“每次科考前皇上都会出宫一趟,是为体察民情,这也没什么。”
郭莺摇头,“我看不像。”
她对封敬亭太过了解,若是平时倒还可以是体察民情,今日倒像是为了别的目的来的。
不过这会儿她也没时间细究了,得赶紧离开这里才行了。
两人正要走,后面高淳和李玉追了出来,高淳高叫一声,“张兄,可是张兄?”
他跑得近了,长长行了个礼,“张兄恕罪,刚才我们兄弟两个一时眼盲,没认出张兄人来,恕罪,恕罪。”
几人在一起坐了得有近一个时辰,他们此时才认出来也确实有些搞笑了。
张明长微微含笑,“是我的错,没提点高兄。”
其实刚才没认出来的是高淳,李玉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只是他知道张明长乃是甲科的状元,已经在京城做了高官了。人家不相认,就不愿意博一个攀龙附凤的名声。
刚才郭莺两人走的时候,高淳突然道:“李兄,你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两人中有一个特别眼熟?”
李玉轻笑,“那是张明长,咱们当年的同窗,你倒忘了?”
高淳立刻扼腕,这才从后面追了出来。索性郭莺和张明长正在说话,还没来得及离开呢。
高淳叹道:“张兄金榜题名已经位极人臣,可叹咱们还在过独木桥等着这届恩科能冲杀出来,真是惭愧惭愧啊。”
张明长道:“两位仁兄都是有才学之人,历经数载锤炼,此次定能高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