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江毓竹提前就准备了退路,还是冯源临时让人动了手脚,陆弢一死,事情就断在了他一人身上。
薛诺将糖葫芦放好之后才说道:“不过有件事情倒是能确定,不管定远侯府跟冯源之间有什么交易,江毓竹那病秧子跟冯源不是一条心。”
至少他动沈家这事,冯源绝不知情。
“还记得猎场里面那些行刺的人吗?”
薛诺见沈却皱眉只平静说道,“那刺客招供他早就已经到了京城,西陵王派他入京只是为了探听消息,与京中内应联系。”
“可这次九黎山突然动手袭击圣驾,不仅暴露了他们和西陵王,甚至还殃及了西陵王在朝中的眼线。”
西陵王固然有反心,可他按捺多年显然不是那种会贸然行事的人,九黎山的计划漏洞百出,就连那刺客也说是突然接到消息才有猎场行刺一事。
这般匆忙且事先连半点布置都没有的计划,怎可能是西陵王和那内应会做的事情?
沈却闻言道:“你觉得西陵王的内应是谁?”
薛诺莫名挑眉:“你不是猜到了吗?”
沈却神色阴沉了下来,他的确猜到了,可就因为猜到才越发心冷,那梦中薛诺与冯源为伍,却从头到尾都被冯源利用了。
哪怕后来的梦境之中冯源也没了踪影,哪怕最后站在高处的只有薛诺一人,看似权柄在握无人能以制衡,可那般弑杀阴狠、众叛亲离的小千岁却是冯源一手推出来的。
梦境里没有江毓竹,可沈却满心的后怕。
他此时无比庆幸没有因为那梦境就贸然试探冯源。
马车刚走到主街时外面就下起了雨,等停到沈家门外时雨势已经瓢泼。
大雨砸在马车车棚上发出噼啪的撞击声,顺着车边落在青石地面上砸出一个个的水坑来。
门房的人撑伞过来接车中二人,沈却先下了马车,一手执伞一手手扶着薛诺下来时,就听身前人突然出声。
“沈却。”
“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却疑惑了下,刚想问她知道什么,抬眼就撞上薛诺微冷的黑眸。
她半蹲在车辕上,细碎的雨水顺着她头顶伞面滑落时,薛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疑心冯源,是把他当成了邱长青一样的人,你呢?”
“成国公府的事情冯源帮过太子,他也从未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你为什么会突然对他起疑,还借着沈长荣的事试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