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上讲台,想着怎么才能讲久一点。
过了半天,她佯装害羞地低下头:“老师,我有点紧张。”
胡高大连忙鼓励她,说话时带了浓重的鼻音:“没关系,阮同学,随便讲讲就好,例如你叫什么名字呀?家住在哪里呀?喜欢做些什么呀?”
阮芋“嗯嗯”两声,扭头慢吞吞在黑板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开始绞尽脑汁多拖点时间。
讲到自己来自于哪里时,她抬眸看了一眼沈闻。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仍旧自顾自写作业。
其实阮芋昨天就挺好奇他到底记不记得自己。
说不记得吧,他昨天和她相处时又表现得太过于自然,一来就又是请她喝汽水又是坑她试毒的。说记得吧,他又从来没提过这事,现在听见“赠春镇“这个地名时也没一点反应。
阮芋想不明白。但她向来是个不纠结的人,想不明白就算了,正好她也没打算和他提起赠春镇的事。
因为实在尴尬。误会他打小胖这件事尴尬,他俩拜过堂这件事放在现在说同样挺尴尬。
有些行为,你进行的对象是陌生人就觉得还好,想着反正萍水相逢露水情缘,但是放在同学身上就不一样了。
一个自我介绍阮芋讲了十分钟,胡高大拍手送她下台时满脸惊讶,似乎没想到一个嘴里说着自己害羞的女生能话唠成这样。
再次经过沈闻旁边时,她听见他说,“谢了。”
她不自觉扬了下唇角。
下早自习后阮芋去了办公室一趟,把伞归还给胡高大。
她敲了几下门,结果来开门的是沈闻。
办公室里也没有其他老师在,阮芋张望了几下,问:“威猛……不,胡老师不在吗?”
“开会去了。”他目光垂落在伞面上,说话时声音有些哑,“还伞吗?你放他桌子旁边就成。”
说完,沈闻抬步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往后退了几步拦住她:“昨天没淋着雨吧?”
阮芋想了想,她昨晚出去买药时倒是淋了一些,今早也确实开始觉得嗓子有点不舒服:“一点点。”
沈闻“噢”一声,垂眸从兜里掏出两包感冒清热颗粒丢给她:“记得喝啊,刚才谢谢你。”
阮芋也和他道谢。隔了一秒,她还是没忍住:“请问这个生产日期是…?”
沈闻:“……”
半晌,他笑出声来:“放心,没过期,也不是买一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