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健锐营的人马就整理行装回京城去了。
载钺的伤势基本痊愈,除了偶尔头疼之外没有大碍,加上小圆子照顾得很好,他发火的频率有所下降。为了缩减路程,和安全起见,他们坐船从水路前往天津卫,再转道回京城,因为附近战事连连,无论是走大路还是小路都有可能碰到太平军。
在海上颠簸了数日之后,一行人总算是到了天津卫,因为很多人在船上不适,所以他们只能在天津小住几天休整。
住的地方便是天津城郊的一所大宅子,宅子是一位姓赵的富商所有,赵老板有二儿,三女,小女儿秀玉今年十七尚未出嫁。
秀玉出生在商贾之家,模样算得上端庄秀丽,性格较一般的姑娘更外向几分,她出入宅子并不避讳这些年轻的男人们,反而还对辅国公载钺另眼相看,两天相处下来,二人也算熟识了,吃了饭之后便会在花园里聊上一会儿。
晚上吃过饭,差不多该到休息的时候了,耿圆就去了马厩,给乌夜喂草料乌夜是匹很有灵性的马,下了船之后,虽然不听载钺指挥,却只让小圆子骑,于是乌夜就成了小圆子的爱马。
小圆子和它说了一会儿话后,便打算回房睡了,途径花园的时候,路过一人多高的假山,他忽然听到后面有人讲话,其中的那个男的正是载钺。假山正好把后面二人遮住了,完全看不清状况。
“你方才还没说不肯,现在怎么又变卦了?”载钺低声问怀中的秀玉,但这位姑娘似乎有些不情愿。
秀玉害羞蹙眉,抬头望着他,很踌躇的样子。
“您过几天就回京城了,往后可能也没机会再见,我若想去寻您,都不知道到哪儿去找!”她很害怕,如果把自己就这么轻易的交给对方了,人家又不乐意负责那她的脸还往哪儿搁?
“你还怕我不管你吗……别啰嗦了,一会儿到我房里去……还是说在这儿?”他有些等不及了,紧紧搂住了秀玉的肩膀就要亲上去。
“您让我考虑一下……这可是我一辈子的事儿……不,不要!”虽然对这个男人动了心,但她却不敢下这个赌注,只想着逃跑,可对方却使劲的拽着他的胳膊,让她动弹不得。
假山另一边的小圆子本来不想管,可听到女方不乐意就有些忍耐不住了,壮着胆子咳嗽了两声。
载钺愣了,他根本没注意到附近有人,趁着这个空档,秀玉就像只受惊吓的兔子一般逃走了。
他自然十分恼火,就不顾礼仪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查看,结果却发现此人正是小圆子,立马更气愤了!
“敢坏我好事儿……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说完上前就是一巴掌,但对方连躲都没躲开,好像知道要挨打似的。
小圆子抬起头,很正色的答道:“爷~我要是不出声儿,您的名声就完了……她一个姑娘家若以前真的到京城来寻您,您要怎么办,弄不好还会闹到官府!”大姑娘可不比相公伶人,让人家珠胎暗结可是要负责的,从前此人肯定不会干这么龌龊的事儿,当如今却……
听到人家说得义正言辞,载钺气更不打一处来了:“我还能抵赖么?她要肚子大了,我就娶了,不就是多一个姨太太么,用得着你多管闲事儿?”他说得很轻松,在他看来只不过就是家里多了一个白吃饭的女人罢了。
“可是那位姑娘她不乐意……您怎么能?”耿圆的话还没讲完就闭上了嘴,他只看到载钺满腔的怒火,或许是他说得太多了。
“贱东西!我看你是吃醋了吧……想让我上你的套儿,喝了你的迷魂汤?”载钺嘲讽的说着,好像这样的话对小圆子的刺激很大,对方的肩膀都在发抖。
“我……没有。”小圆子无力的辩解,他真的只是怕载钺的名誉受损,而且也不想让赵家小姐任人轻薄。
“别骗人了……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不就是想爬上我的床么?”辅国公有些得意的说着,当然,他可不能纡尊降贵的跟一个太监厮混。
耿圆垂下了头,莫非他隐藏得还不够好,让对方发觉了?他无法否热,也不能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