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舟看了眼手表,时候不早了,他得赶回局里。
“许老师,这几天山里会有动静,安全起见,你最好不要进山。”
许皓月微微一怔。
他目光转向别处,顿了顿,声音低哑:“等我回来,我带你去我师父的墓地。”
她抬眸,只看见他侧脸的轮廓,下颚线紧绷,像在压抑着什么。
良久,她轻声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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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陆成舟离开后,许皓月回到房间,在一本厚厚的书里,翻出一张素描画。
这张画有些年头了,白纸边缘已经泛黄,黑色的铅渐渐褪色,凌厉的笔锋也被时光晕染,变得模糊而柔和。
画中,一个男人的背影,在滂沱大雨中,孤独前行。
这是她记忆中的陆成舟。
思绪回到三年前,那时的许皓月,还姓季。
她19岁,在清大美院设计系读大一。
她漂亮,骄傲,才华横溢,即便在学神遍地的清大,也是一个闪闪发光的人物。
在社团招新中,她被一个同样闪闪发光的男孩吸引住了。
他是经济学院的学长,身材高挺,眉眼英俊,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衬衫,气质清隽,笑起来如山间清风。
许皓月看了一眼他手举的招牌,毅然报名加入了登山社。
登山社每周末都有活动,最开始的几场以锻炼基本技能、增进学员感情为主,社长带队,副社长压阵,大批人马浩浩荡荡,轻松征服了市内几座小山峰。
渐渐地,登山社的版图扩张到周边省市,有人开始吃不消,找了各种理由退团。
许皓月在学业压力和退团之间,选择了向学长表白。
学长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回答模棱两可:“我想找一个能跟我并肩前行的人。”
他待她一如既往,偶尔释放点心动信号,偶尔又刻意保持距离,关系忽远忽近。
许皓月后来才明白,这叫养鱼。只是当时她太年轻,以为爱就要经历重重考验,才能证明爱得有多深,有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