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道“起初我不明白,如果杨长弓不是凶手,那么第三者是怎么下毒的?”
“于是,我和焦三爷去问了杨长堂,在他药房里,杨长堂确认他丢失了一包断肠草。而令人感到惊奇的是,他的药柜上没有贴药名。那么能准确从药柜里取到断肠草的人,就一定是对杨长堂药房熟悉的人,至少,他曾亲眼见过,杨长堂取此药。”
“我曾怀疑杨长堂的夫人阮氏会不会私底下卖药。但阮氏此人不可靠,如此隐蔽之事,凶手定然不敢让她知晓。”
杜九言道“所以,焦三爷没有先排查阮氏,而是对杨长堂报出的人名进行了一一排查,但可惜并无收获,这其中包括杨长弓。”
“排除了嫌疑人,也否定了第三个人投毒的可能,那么这个案件又重回到起点,是谁投毒的。”
“直到,我去见了余氏!”杜九言拱手和刘县令道“请带证人杨长堂。”
刘县令颔首。
杨长堂被带了上来,杜九言问道“你说杨长胜的夫人余氏在生病后,就一直在你的药房拿药吃,可是如此?”
“是!这十年,他每月至少要去药房三次。”杨长堂道。
“十年,每月去药房三次。起初二人关系好时,杨长胜还会留下来和他聊天说话是,甚至帮忙收药。”
“在这漫长的十年中,杨长胜有许多的机会,看着杨长堂配药取药。所以他知道断肠草在哪个柜子里,并不奇怪。”
罗青苗质问道“可就算如此,你也不能证明,杨长胜是自杀。”
“当然能!”杜九言问杨长弓,“你常喝酒,如果你要吐,你会如何?”
杨长弓道“跑出去,在马路对面吐。”因为太臭了,只要能忍得住,当然是离的远远地吐。
“三爷,您会如何?”杜九言问焦三。
焦三回道“醉酒呕吐乃丢人不雅的事,当然躲起来。如果来不及也会离的远远的。”
“对!”杜九言道“但杨长胜却不同,他没有等不及也没有躲远,而是特意挑选两家院墙之间的位置。为什么?”
门外,有人举手道“因为他没醉。”
“是。他不但没有醉,他还要蹲在那个地方,取一个他蓄谋藏匿的,能自杀且能让他的仇人背负杀人罪名的的东西。”杜九言巡视一周,看着杨坡,“那个东西就是断肠草。”
“他借由呕吐掩护,取了足量的药粉,当着杨长弓的面,喝下毒酒,毒发身亡。”
“这一切他都想好了,算计好了。他要拖着杨长弓一起死!所以,在死前的一切他做得从容不迫,滴水不漏。”
杨长弓目瞪口呆,抬头看着杜九言,喃喃地道“自……自杀?”这几天在牢里,他想过无数的可能,却都没有想过杨长胜是自杀。
“简直荒谬。”罗青苗道“是多愚蠢的人,才会用自己的死,去陷害仇人。杜先生这个说法,无法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