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也湿润起来,几乎不像大漠中的气候,反而像是水乡。
恍惚中,他忽然看见一个精致的池塘和一座翠竹围成的小院儿。雪团一纵身,从门缝钻了进去。这里仿佛是某个隐士的宅院。充满恬静的气息。
但李残却觉得不太对劲儿。
且不说竹子、池塘还有鹅卵石,这些东西绝不会出现在大漠。
方圆百里的地方他哪儿没去过?又何曾见过这小院?
但就此离开,似乎又有些不妥。李残本能的感到,院子的主人会告诉自己一些重要的信息。
门忽然开了。雪团探出脑袋,招了招爪子。这个动作简直和人一模一样,但李残已经见怪不怪,推门走进去。
正对门的竹椅上坐着个人,朝他微微一笑。
李残“啊”的一声惊呼出来,这人他认识。这是红叶。
红叶仍戴着凤冠霞帔,一身新娘子的装扮。但她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而只有冷漠和麻木。甚至对李残的微笑也是冷冰冰的。
李残道:“夫人,在华亭府便是你救了我吧?”
红叶点点头,指了指自己脖子上那道可怕的伤口,铺开纸笔写道:“张驷明想将我灭口,我却被人救了。那人为我割喉放出毒血,我虽保住性命,却不能再说话了。”
地上燃着火盆。红叶把字迹给李残看过后,立即投入火中,竟是一点痕迹也不留。
李残醒悟道:“所以你留下手帕,是想让我们替你找到驷明!”
“不是你们。是你。你有理由帮我的。”
李残道:“我的确应该帮你。但话虽如此,我却不知他在哪儿。”
“有人知道。”红叶从腰间解下半块玉佩。“拿着它,把它交给湟州城中一个叫雨寒的女子。她会带你找到张驷明的。”
“雨寒……我见过她,她是你妹妹?”
“不错。这傻丫头恐怕还以为驷明是我们的恩人呢。你只要把玉佩给她,她就什么都明白了。”
李残接过玉佩道:“好,我现在便出发。”
但红叶忽然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他别出声。外面传来轻轻的脚步。
红叶看起来相当紧张,朝床底下努了努嘴。李残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躲了进去。
门开了,他看见一双靴子走进来,同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