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根据目前状况,在这里生活期间,他恐怕都要和严随这样“同床共枕”。
严随要这样,他没拒绝
——也没那么想拒绝。
想到这,楼聿扭头,借窗外浅浅的月光看到旁边人的脸。
严随是真的累了,睡得极熟,昏暗中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是做了某种美梦。
一股油然而生的满足充斥心头,楼聿轻轻闭眼。
他像得到了期盼已久的东西,内心深处激荡出某种隐秘的快乐,尽管稀少而脆弱,可他切切实实感觉到了。
严随有一副极好的皮囊,温和可信,因此,他说自己睡觉很安分的时候,楼聿是真的信了。
就是不知道夜里踢被、踹人还时不时说几句梦话的人是如何认为自己睡觉安分的……
次日早晨,严随睡醒,发现楼聿已经不见,厨房位置飘来阵阵香气,还伴随着白菜欢快的叫声。
他爬坐起身查看枕头和床单,又摸了摸另外半边,若有所思。
早餐是加热的馒头,条件所限,两人也都不是挑剔的人,倒也吃的不错。
饭毕,楼聿表示带白菜去散步,严随:“一起。”
山林的秋天清晨雾气蔼蔼,一颗颗晶莹的露珠滚在花草上,小溪倒映着才露小半个脑袋的朝阳,朝外反射着点点金光。
走过溪边,裤脚沾上雾水,透过布料渗上肌肤,有些淡淡的凉意。
白菜比谁都会随遇而安,即刻就狂奔起来。
它的世界很小,主人在哪,它就在哪;
可它的世界又很大,只要主人在,处处都是家。
严随意识到自己想什么,觉得好笑,蹲下来,从小溪里掬水洗手,边问:“睡眠如何?”
楼聿:“还好。”
“我好多天没完整睡觉,昨夜睡得很死吧?有没有妨碍你?”
楼聿嘴角微动:“没有。”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