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人热情地劝酒,草地民族的豪爽和热情,让江遥等人感动不已,不知不觉一顿饭又吃又喝地,大半天过去。
临行前冬霜留下二十两银子,女主人说啥不要,“你们能留下来做客,我们高兴。我们在这里十里八里很少看到有人经过,咱们萍水相逢就是缘分。一顿饭能多少钱,都是自己家里产的东西。”
“大嫂,不是钱的问题,是你们诚挚地心意令我们感动。你们去长安的机会很少,即使我们要表达自己的心意也没有机会。这是留给孩子们的,给孩子们零花的钱,还望大嫂不要嫌弃,请收下我们一点微薄心意。”
冬霜将银两交给小孩子,骑上马叉手和大嫂告辞。发自内心的人与人之间的善意令冬霜感动。
“大嫂后会有期。如果有一天,你能来长安,提起霜公子,自会有人带你联系我。”
一行人走了一天,直到日落西山,天色暗下来,四野茫茫前路无人。太阳一落山,凉意立马从四面围拢过来。
一行人就地安营扎寨,四处捡拾枯枝落叶,笼起一堆火。野狼凄厉的叫声从四面传来。
为了火堆能彻夜通明,侍卫找到两棵树,用斧头砍倒树木,砍下枝丫烧火,架上锅烧水做饭。
胡饼切块和肉一块在锅里炖煮,连汤带水反正是热乎饭。吃饱饭感觉有些热乎气,玄乙坐在火堆旁,身上披着皮袍。
侍卫们铺下熊皮垫子,围在火堆旁早早睡下。后半夜有人要起来守夜。七个人挤在一起,皮袍子摞在一起,这样暖和多了,连带头脸都蒙在皮袍里面。
晚上的气温和白天相差太多,晚上是滴水成冰的天气。江遥不停地往火堆里添加柴火,“你们早些歇息。”江遥对玄乙二人说。
玄乙将垫子挪到冬霜身边,“挤着睡热乎点。”
冬霜没言语让出一块地方,背过身去躺下。玄乙将两个皮袍摞在一起,蜷缩身子躺下,头脸蒙在皮袍里。
江遥一行人连着两天都是野外露宿。玄乙真正体会什么是羁旅奔波风餐露宿。
上次她和江遥、冬霜从洛阳回到长安,一路上或早些或晚些,总能赶上驿站歇息。衣食住行没有在家那般自在,至少都能保证。
这倒好,百十里地没有人家。路上有一条河流从草原经过,一行人来到河边洗漱。
玄乙临水照影,水中的倒影吓得她跳起来。那个面目全非蓬头垢面的人是谁啊?她这几天都没有照镜子。这条清澈的河流出卖了她真实形象。
她上前扯住江遥袖子,“江遥,我不要戴这幅面具,丑死了。我刚都被自己吓到,那个丑女人,我不要做丑女人。”
江遥满口答应,“好好,我现在就把面具撤掉。冬霜,想不想要面具遮挡旷野风沙?”
“公子,好呀。”冬霜兴冲冲地跑过来。
“我还是戴着吧。”丑是丑了点,不过可以保护自己原生态的脸。
玄乙又到河边洗脸,闭着眼睛回避这张不忍直视的脸。
江遥一行人风餐露宿地赶路。柳叶一行人则是轻装简行,快马加鞭赶往昭义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