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来到军营,军营很安静,守卫的士兵各司其职。“张校尉,你身体好了?”520
他挨顿板子刚半个月就跑出来,太拼命了,再者说今天是上元节,整个军营没留下几个人。卫兵上前接过马缰绳,扶着张兴下马。
“闲不住的命,在家待不住,想着来军营和弟兄们过节,人都哪去了?”张兴明知故问,走起路来腿脚不太利索。
“兵马使体谅部下,兄弟们都回家和亲人团聚。”
卫兵搀扶张兴到了薛尚的营帐。“报告长官,张兴前来报道。”
薛尚和孟文亮、申学才三人对弈,手里拈着一枚棋子正要落下,闻言丢下棋子,步出营帐。
张兴在大帐外,咧嘴对他笑。“你缺根弦吗?今天不留在家里陪伴妻儿,跑这来作甚?”薛尚板着脸训斥他。
张兴嘿嘿地乐,“兄弟如手足,妻子如衣服。”
“臭词滥用。妻儿才是你一生的倚靠。”薛尚纠正他。
张兴赶紧转移话题,“兵马使,军营过节有没有酒喝?”
薛尚伸出手臂,搭在他眼前,张兴抓住薛尚胳膊,慢慢地走进帐里。
“还疼不?伤口。”薛尚眼睛不看他,直视前方问。
“兵马使,还问,板子打在谁身上谁疼。二十大板子下去,能不疼吗?”张兴语气幽怨。
孟文亮和申学才上前捏胳膊抓腿,调侃张兴,“你以这种状态出现在兵马使面前,有何居心?”
“天地良心,打断骨头连着筋,兄弟情深,仅此而已。”张兴被三人搀扶到座位上。
张兴:“兵马使,你太心软,这是军营,和衙门不一样,和平民百姓更不一样。怎么能说放假都放出去,人是不经惯的,你好心给他们放假和家人团圆,在下次过节你不给他们放假,就是毛病。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随时都要保持警惕,不能松懈。”
张兴的话孟、申二人深以为是,只是他们刚来时间不长,有些话不便深说。
薛尚低声解释说:“我既然知道自己不容易。我就能体会别人不容易,我不过是尽我所能为别人开一些方便之门。我自有分寸。”
孟、申二人说:“兵马使,我们去采买酒菜。”
薛尚嘱咐说:“带上两个卫兵,多买些吃的喝的,用的,咱们热热闹闹地过节。”
二人领命前去。张兴等待二人走远,营帐里再无他人,他欲言又止地看向薛尚。
薛尚和张兴在一起情同兄弟,一个眼神就知道咋回事。
“人都走了,有话你就说。”薛尚在他对面坐下,桌案上一盘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