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领着儿子站在他眼前,“你回来了。”
一句简单的问候,时隔三年,夫妻相对。王文星起身来到妻子身边。
“你看看这个,好看吗?”他从贴身衣物里取出一个盒子,郑重地双手奉于妻子。
盒子还带着他的体温,散发出淡淡地木质清香。妻子伸出去的手微微发抖,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款翡翠发簪。
王文星在京城这段时间每天都是在衙门当值,这样他解决了住宿问题,还给其他同仁回家休息的机会,一举两得。每日在衙门用餐。节省出俸禄一股脑给妻儿买礼物。
妻子手捧盒子,泪水忍不住再次上涌。王文星拿起发簪,摘掉妻子包头的巾帕,将发簪轻轻地戴在妻子发间。
两个女儿背过身去,她们为了父母流泪。尤其是大女儿,将要嫁为人妻,父母之间的是非恩怨,她更能体会。
幼小的儿子看到父母相亲相爱,心里高兴,拍着手夸赞母亲“娘,真好看。”
王文星抱起儿子,“儿子,娘美不美。”
儿子“娘最美。”
妻子从发间拔下发簪,装进盒子,放在桌上。她有什么资格和立场享用王文星的馈赠。
“买回来,就是用的,你带上好看着呢。”王文星劝说。放下儿子,又去取簪子。
“给女儿留着做陪嫁。”妻子劝阻说。
“我现在有能力了,就想为你做些什么。儿女还年轻,我以后不会亏待他们。”王文星诚心诚意地说。
王文星发自肺腑的话语,听在妻子耳中,倒像是他在炫耀和示威一般。
“够了,不要再说了,够了,不要再说了。”妻子捂住脸慢慢蹲下身去。
王文星曾经对她说过,你会后悔的。当时妻子回答他,我不会后悔,即便有一天你高中状元,只要孩子们能跟着享福,我无所谓。
当年的话语言犹在耳,可是当听到丈夫高中状元的消息时候。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她改嫁铁匠,为了摆脱窘迫的生活,是为了从无休无止的一次次失望中抽身出来。
她从陪伴‘考痴’日子中挣脱出来,和大老粗的铁匠走到一起。浪漫和诗情画意败给生活。
铁匠对三个孩子视如己出,对自己知疼知热,这是另组家庭能宽慰她之处。
如今王文星衣锦还乡,出现在她面前。她却无法像自己曾经说过的那样,我无所谓。
真的无所谓吗?她做不到无知无觉,她不清楚自己现在是喜悦还是悲哀?是愤恨还是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