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晚上老爷子下朝回来,江遥服侍老爷子换下朝服。“李雨,去厨房准备酒菜。”
爷俩在书房落座。李相捻须微笑,看向江遥笑而不语。老爷子笑得特投入,看他高兴,江遥也跟着乐,爷俩对脸傻笑。
“伯父您加官进爵?”李相摇头,家里又添丁进口?他没敢问。
“伯父,侄儿陪伴伯父小酌两杯。”
李相看他疑惑,走过来拍拍他肩膀,一脸慈爱地开口“遥儿,是你好事将近。”
老爷子这心操的,替他考虑终身大事,要替他保媒节奏。这不成啊,他等的可是宝钏。老爷子乱点鸳鸯谱。
江遥起身,深深一揖,“侄儿先谢过伯父好意。家母生前说过,侄儿自幼已有婚配,只因家里中途遭遇变故,更兼侄儿学艺十载,家母几年前病故,此事搁置到现在。”
李相眨巴眨巴眼,这小子没听他把话说完,拿话堵他。再者说,他在李府出生,母子二人没听说有什么亲戚走动,哪来婚约?
即便是有,也不过父辈间随口说说,这些年过去,早已物是人非。婚约一说八成是他杜撰。
“遥儿可知故人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姓柳江湖人士,父亲经商时遇到劫匪,他救过父亲。”
“傻孩子,人海茫茫你又上哪里去找?”
“有缘自会相见,遥儿想总要得她一句话才安心。”
李相拿江遥当亲儿子看,真心希望他好,语重心长规劝他“遥儿有缘自是好事。可是伯父听你刚才所言,你所谓的有缘总会相见,只怕是水中月镜中花,遥不可及。”
他顿了顿,看江遥没反驳接着道“遥儿,伯父为你选的女子是金枝玉叶,家世人品,才貌学识都是上上乘。伯父自认委屈不了遥儿,才向你提起,你们两个是天造地设一对。”
江遥心里叫苦,老爷子你是好心帮倒忙,要棒打鸳鸯。他言辞凿凿地回绝“伯父,遥儿若是三年五载还是寻不到她,遥儿再论婚嫁。”
“遥儿,你可知京城高官富甲之家,但凡适龄婚配青年,多少人削尖脑袋想攀这门亲。可惜,可惜你弃之如敝履。”
江遥都没听他细说,断然拒绝,令李相很纳闷。这孩子,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婚约一事,这些年过去,有或者没有,都是虚无缥缈的事情。通透灵秀的一个孩子,难道看不出这点吗?
圣上开金口主动保媒,李相万万没有想到,江遥是一副即使对方贵为公主,他不会动心,他不会接受这门亲事。
亏得自己在圣上面前还信誓旦旦。李相垮下脸,惋惜江遥不知好歹,可惜一门好亲事。
一而再再而三负老爷子好意,他做的有些过头,江遥自我反省。他蹭到老爷子身边,蹲下身用头抵着李相膝盖。
“伯父,不是遥儿不知好歹,拂了伯父一番好意。伯父最是心疼遥儿,自然知道遥儿心性。和皇家贵胄联姻,遥儿一言一行全天下人要拿尺子量的,遥儿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