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在骊山逗留两天,和太傅告回病假,本打算多待几日。父皇眼皮底下,他也得收敛些,早点回去才是。
一行人打道回府,回到少阳院,李永兴冲冲地跑进殿内,出游的兴奋劲还没过去。
“父皇来过吗?父皇派人来过吗?”
玩得是挺高兴,但有一根弦总是绷着。但愿没事能瞒天过海。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乐极生悲。手下一句话,把李永打到冰窖里。
“启禀殿下,陛下身边的马公公亲自带领御医,来给殿下诊治病情。”
李永当时脸色变了,“本太子没病,御医来干什么?”
他没想到自己假装称病的事情,已经穿帮。
“殿下,肯定是太傅向陛下告状。”
陈克良给太傅上眼药。李永倒没埋怨太傅。太傅不会主动告状,那样的话,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谁会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李永立马成了霜打的茄子,派人把熊掌送到御膳房,准备明日亲自给父皇送去,孝敬父皇同时主动承认错误。
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父皇不会生他的气。
他吃过晚膳上床休息,翻来覆去唉声叹气。万一父皇龙颜震怒,他该如何自处?
“殿下进山为圣上猎捕滋养野味,圣上会体谅殿下仁孝之心。”陈克良开导他。
如果是母妃许是会这么想,父皇绝对不会。老话说做贼心虚,李永谎称生病弃学畋游,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
李永能想象得到,明日觐见父皇,要面对的父皇那张阴沉得能滴水的脸。他在惴惴不安中朦胧睡去。
夜里也不知什么时辰,李永只觉腹中阵阵绞痛,他痛的满床打滚。
“父皇,救救孩儿。母妃,救救孩儿。”
李永一叠声地痛呼,豆大的汗珠频频地冒出来。
宫女内侍听到太子惨叫,纷纷地涌到门口,大半夜太子一叠声地惨叫,叫得宫女内侍头皮发麻。
李永脸色由惨白变得青紫,有鲜血从口鼻冒出来。
陈克良腿脚打颤,也顾不上安抚太子,太子情况太凶险。手脚并用踉踉跄跄跑去中和殿报信。
“进去服侍太子。”陈克良牙齿打颤,吩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