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王上马扬长而去,没有和站在门口目送他的柳叶告别。
这丫头性格也太冲了,怎么着他也是好心。不领情也就算了,还要跟他桥归桥路归路。
她当自己是谁呀?他可是堂堂王爷,屈尊降贵地跑去看她。
放马跑了一段,光王冷静下来,觉得不可思议。兄弟子侄百般奚落,他眉头都不带皱一下。
柳叶一句话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正是因为在意,太在意所以才会如此。
光王回府,侍妾画扇迎上前来。画扇打小服侍光王,对光王尽心尽力。
及到年长一些,光王收在房里。画扇吩咐侍女给光王准备午膳。
光王一早跑出去,天都过午,饿着肚子跑回来。
但一想起干干净净的米瓮,想起灶冷瓮空的那间陋室。他一点胃口都没了。
虽然比不得其他王府,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没有做不到,只有想不到。
一桌子菜,有的盘子可能动都没动。
他的饭桌也是四个盘子六个碟的。他在这里大饱口福,有的人却没米下锅。
他又不能堂堂正正,打包去给谁谁送去。
别人对他如何,他不会有分毫感受,同样他对别人也不该有分毫动容,因为他是什么都不懂的人。
如果他做出有悖于别人给他定位角色的举动,后果可想而知。
一个用憨笨的面孔欺骗所有的人,而且一骗就是二十多年,这个人心机多么深沉?这个人该会多么可怕?
他的本性一旦露出蛛丝马迹,他的人生就快走到头了。
那个聪慧的女子,得知他王爷身份。看到自己为了她,不再掩饰本真的自我。
所以那个聪慧的女子才会冷言冷语,回绝他的好意。她又何尝不是在用自己方式保护他。
光王气鼓鼓地离开,柳叶关上院门。
张家兄弟两有几天没来,各家都把院门关得严严实实,谁都不想出门触霉头。
今天断炊,柳叶就枣子喝温水。胃里热乎乎的,眼里是湿乎乎的。
哎,以前没发现自己是个泪水包。柳叶擦干眼泪,裹紧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