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泰握住薛尚的手,“兄长。”
薛尚流泪说;“广泰,我想要对老母亲的亡灵有个交代,让她在九泉之下看到薛氏家族也有光宗耀祖的一天。让她知道当年不孝顺的儿子,愧对她的日后用光宗耀祖去弥补。难道我的愿望有错吗?”
广泰动容道;“兄长,这件事情交给小弟来办,一定不会有差错。”
薛尚苦笑,“不可以。若是走路风声让岳父知晓,只怕会吃了我。因为岳母最为疼爱凤娇,他们不允许凤娇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广泰急了,“这件事和嫂夫人没有关系,我会将兄长的妾室安排一处庭院。咱们做得隐蔽些,不会让节度使发现。说句不好听的话,李大人年事已高,兄长却是前途无量。他都快辞官归隐···”
薛尚还是面有忧色,“若是被我岳父知晓,他会把我打回原形。我当时迎娶凤娇时候,一无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是岳父给的。”
广泰笑道:“原来兄长担心这个,你是多虑了。这些年你不是用实力证明,他们当年的选择没有错误。再说了这些年你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只怕在朝廷你也是能被圣上看在眼里的青年才俊。你有什么可忧虑的呢?”
广泰本来是就事说事,安慰薛尚的话语,却触动薛尚的伤疤。他愤恨道:“一言难尽,有些人会利用手中的权势打压你,你能如何?”
有些事情憋闷在心里久了,也想要找个人倾述一下,而且这件事情像是噩梦一般如影相随。薛尚将广泰当做可以无话不说的知己。
两人还是厚重利益链条的关联者。薛尚苦笑,“我呀,这辈子怎么说呢,成也女人,败也女人。”
薛尚的这句话,广泰并未理解其中的含义,薛尚还是克制地没有进一步抖落过往。有时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可能就多一分风险。
张兴是他的兄弟,很明智地选择对薛尚的过往三缄其口。兄弟在为自己保守秘密,自己又何必将过往揭露出来,给别人看呢。
话到嘴边,薛尚又咽回去了。当过往就要从嘴边溜出来的时候,他的面前浮现出柳叶那双望观瞟视的明眸,那双眼睛,那双眼睛···
薛尚手中的酒杯被他用力握住,应声而碎。“柳叶,柳叶,难道他···”
柳叶和李宝钏有一双一模一样的眼眸,让人过目不忘,摄人魂魄的一双眼眸。
广泰听薛尚喊柳叶的名字,思忖道,兄长和柳叶很熟悉啊。“柳公子不是河东节度使吗,兄长和柳公子很熟悉?”
广泰没和薛尚提及自己和柳叶的关系,毕竟他和薛尚之间还有利益纽带,怕薛尚多心。官场的人办事十分谨慎。
“在京城的时候见过,很出色的一个人物。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兄长自愧不如。”
广泰安慰他说:“柳公子不过是运气好,一步登天。兄长吃亏就吃在地处偏远,你要是在京城,在丞相手下帮忙,你比柳公子说不定升迁还要快呢。”
薛尚的思绪却仍然在柳叶身上,他现在有些明了柳叶对自己无法隐藏的敌意,到底来自何处。
广泰又回到先头问题,“兄长,当务之急是子嗣问题。包在小弟身上,就在小弟的别院,小弟为兄长成全一门好事。兄长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还有佳人知道。这里都是小弟的心腹之人。”
薛尚深知广泰是言而有信之人,大喜,拜谢道:“贤弟请受愚兄一拜。”
广泰赶紧扶住薛尚,“兄长,你和小弟之间不要客气。小弟能为兄长分忧,是小弟应该做的。我们是结拜兄弟,这点小事,不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