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遥进到赌场,看到一群人围在一张赌桌前,起哄给两方助阵。
他走过去,一个半大孩子身穿短褐,歪戴一顶斗笠。抬起一条腿蹬在椅子上,嘴里刁根竹签。拍桌子和对面大汉叫板。
江遥站到他身边,男孩斜眼看他一眼,下意识想要溜走。缩回腿去,将桌上的银两装进兜里。
“小子,赢了就想溜,给爷爷吐出来。”
男孩偷瞄江遥,发现江遥并没看他,挺直腰板大声叫道“你那只眼睛看到你小爷要走,小爷我今天让你输得片甲不留。”他呸一口把竹签吐在地上。
一位面黄肌瘦好像咳血症的老者走过来,扯扯壮汉,“我来替你会会小娃娃,你不想输得太难看,见好就收。”
壮汉输得身无分文,借坡下驴。“小娃娃,看你还猖狂,有人替我收拾你。”壮汉让到一边。
老人说“娃娃,咱们爷两赌注一根手指,三局两胜,敢不敢接招?”
江遥担心小孩子抗不住激将法,“老人家,小孩子还年轻,何必这样赌注?”江遥提醒小孩。
“呸,老家伙,你要拖我下水,小爷不奉陪。你是半截入土的人,我后来的路长着呢。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地,中间对得起父母。不用激将我,小爷不奉陪。”
小孩子跑出去,江遥也离开赌坊,身后还有两人跟着出来。
江遥这才发现原来是春风三人乔装打扮。四人并未打招呼,各自离开。
晚上秀英回来,把请柬送给江遥。江遥实在看不下去,三个人为了乔装打扮,把脸描成水墨画。
他回到家就开始研磨药粉,给三人制作面具。
秀英坐在一旁看着江遥忙碌,心里在盘算江遥有几天夜不归宿。
江遥抬头看秀英呆呆地看自己,“有心事?秀英今年十七岁,大姑娘该找婆家,是兄长疏忽,这几年光拴住你挣钱养家,忽略妹妹终身大事。”
秀英听江遥扯到自己婚事上,低下头。不是因为姑娘家害羞,是自己跟在江遥身边几年的光景,江遥从没另眼相看过自己。
她不想做江遥的妹妹,想要做他相伴终身的爱人。
秀英的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江遥过来坐到她身旁,握住秀英的手。
“都是兄长做得不好,妹妹都是大姑娘,还留在家里,不舍得妹妹出嫁。兄长会为秀英择一门乘龙快婿。”
秀英哭得越发厉害,哽咽地说道“秀英这辈子哪里都不去,有几位兄长,有好姐妹,兄长再不要说撵走秀英的话。”
秀英抬起泪眼,“我哪里都不去。江大哥求求你,再不要说让秀英离开的话。”
江遥放开秀英的手,坐回到椅子上,默然无语。他又能说什么?一个看不开的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