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爸当然不愿意了。

    这么一来,可不把陈老爷子给气坏了,后来,也是过了几个月,陈蜜才有她自己的房间。

    她可太爱她爸这一点,该说不的时候就说不,毕竟她妈性子温和,如果她爸的性子也软,他们家不就是妥妥的包子了嘛。

    她觉得自己的精神不错,推开门,端着空了的碗筷走了出去,正巧一大家子都吃了早饭,各自上工去了。

    陈老太太正在厨房洗碗,看她出来,比划着要她注意身体,她笑着点点头,“奶,我帮你洗碗。”

    陈老太太拿过她手里的碗筷,推开她,示意不用。

    陈竹知道她奶奶不是一个折腾人的性子,也不像以往知道的那些农村老太太那般粗鲁,喜欢磋磨媳妇和孙女,她奶奶自己能做的事都自己做,平日里,所有人都出去上工,除了在城里给人做学徒的陈锋和读书的陈蜜之外,奶奶就做把家里弄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陈竹却做不来自己什么都不做,看着老人家做事,于是她就取一旁剁好的鸡食,拿出去喂鸡了。

    家里有两只鸡,平时都是把它们当金疙瘩般地宠着,对现在的人来说,鸡要死了,那真的是要哭死,鸡可以下蛋,蛋可以留着自己吃,也可以卖掉,大多数都是偷偷拿出去卖掉的,能换点钱或者粮食过来。

    陈竹喂好了鸡之后,关好了篱笆门,浑身有点黏糊糊的,对于一个爱干净的现代人来说,一天不洗澡真的是太折磨人了,但是现在,农村人一般是好几天才洗一次澡,也没有那么讲究,任何问题在温饱面前都要退让。

    肚子都吃不饱了,谁还管自己干不干净。

    她受不了身上有味,昨天人不舒服,她没洗澡,只擦了擦身子。于是她就打了水,放在院子里晒,今天的天气好,太阳很大,太阳晒一晒,水就热了,也不废柴火,不过她也记得以前的爷奶跟她说过,太阳刚晒过的东西不能马上用,等太阳那股猛烈的气散了再用。

    好比以前常常晒被子,晒好之后得拿回来晾一会儿再睡,至于什么原因,她也不清楚了,但是她尊敬老人家们的智慧,很听他们的话。

    陈老太太看她在晒水,皱眉地对她比划,大意就是厨房里有热水,让她拿去用,她摇摇头,“奶,我用这水就行了。”

    家里的柴是陈伟民去砍的,崔美玉又是一个较真的性格,她要是多用了,指不定又要被骂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

    如果是她爸砍的柴,她当然会用,不是她怕崔美玉,只是她也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崔美玉这类的人身上。

    等水晒得差不多了,她伸手探了探,有些热,她端回了房间晾,顺便把最后一块蛋黄拿出来,进了她爸妈的房里。

    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吃的,陈伟业一愣,“闺女,什么玩意儿?咦,蛋黄?”

    陈竹就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他听得心口热热的,“你这傻孩子,有吃的不紧着自己!”

    “爸得赶紧好起来才是正经事儿,你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她说。

    听她这么说,陈伟业心里也有些不得劲,老爷子的性格看似公正,实则偏心,要不是他的性格强硬,只怕他们家都要被欺负死了,闺女这么懂事,他更加难受,看着她额头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不?”

    “没事,不疼。”她笑着说。

    “正好我也闲着,腿断了不能动,手还能动,编草席给你换头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