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战无不胜的代表!”
虽然私心里认定了顾辞就是黑心黑肺的阴谋家,但彼时来自祖父多年絮絮叨叨的阴影,他对顾辞是真的敬佩的,那种敬佩渐渐衍生出一种没有理由的信任。
但凡顾辞出手,即便队友再弱、即便对手再强,顾辞都不可能输。
顾辞输?不存在,顾辞人生的词汇里,就没有输这个字!——就是这样近乎于盲目的信任。
王雅君却是不理解这样盲目的崇拜来自于哪里,毕竟时欢是真的不会,方才那一下兴许也是巧合的成分多一些,她并未在意,上前两步随手丢出手中箭矢,稳稳当当地落入箭壶之内。
虽然王雅君已经打定了主意不会拿那个彩头,但对方拥有一个完全没玩过的新手,这局投壶,她仍是信心满满。
顾辞自然是没问题的,所以当顾辞轻轻松松投进去的时候,王雅君并无意外。
但渐渐的……她发现不对劲的地方来。
手把手教了两遍之后,在时若楠跳脚的阻挠里,顾辞便没有再教了。时欢虽然每一次都犹犹豫豫地、举棋不定的,明显初学者的样子,但那犹豫的时间明显比最初要缩短了很多,表情也渐渐轻松了起来……这个姑娘,从第一下投壶,到此刻半场已过,前后近乎于判若两人。
最重要的是,她除了之前的一回没有投中之外,其余无一例外,都进了壶……而自己这边,也因为一个疏忽,丢了一箭,竟是打了个平手。
最初的漫不经心,开始渐渐演变成无形的压力——看着一个人在短短的时间里快速成长,本身就是一种难以名状的压迫感,如今,反倒是王雅君,渐渐地有些状态不稳了。
她似乎逐渐明白时若楠对顾辞的忌惮了……
投壶这项运动并不难,但却仍是要熟能生巧,初学者并无什么捷径,如今也不知道是时欢太聪明,还是顾辞太善于为人师,总之,时欢虽然还带着初学者的谨慎,但忐忑却是已然半分不现。
“师兄……”手中已经只剩一支箭矢,到底是初学者,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她担心两把古剑输在自己手中,犹豫着去看顾辞,眼底是不自知地依赖。
时夫人默默地端了茶杯。
“无妨……不必担心。”顾辞拍拍她的头,“放轻松,输了也没关系,玩地开心就好……”
时欢苦着脸,暗忖,她本来就没那么重的功利心非要赢了才好,可如今这彩头……时欢五官都快拧巴到了一起,一旁时若楠笑嘻嘻地磨蹭过来,正要说话,被顾辞一个眼神,又退回了原处。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顾辞眼底的警告——这个时候若是因为自己打岔,害得小丫头丢了比赛,别说古剑了,怕是往后的日子都难捱。
于是他沉默,做了个封口的举动。
时欢对着箭壶比划着。
顾辞始终站在时欢身侧,从她投第一支箭开始一直到现在,他永远只站在时欢身后半步、一回头就能看得到的距离,手中端着酒杯,那是时欢丢了一箭之后的惩罚,他自然不可能让小丫头自己来喝酒。
王夫人笑呵呵地侧身说道,“都说这顾大人和右相府关系好,如今看着,此言非虚……”
时夫人笑笑,似乎并未在意,只道,“顾大人是太傅学生,小时候受教于太傅门下,几个孩子从小一起长大,自是要比旁人更要好些。说是情同手足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