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回到院子的时候没有看到片羽。
片羽身上带伤,可昨日便不愿歇着,怎么也要在旁伺候,这会儿没见到人,时欢第一反应便是她的伤势愈发严重了,可去了她屋子也没见到人。
问了才知道,说是傅家请过去的。
还有多嘴的小丫头补充道,“林侍卫来的,就、就前阵子在咱们院子养伤那位,含烟姑娘的师傅。说是、说是顾公子病了……”
“病了?”时欢心头一紧。
“大约是的,距离有些远,倒也没听清。”那丫头皱着眉头,回忆着。这个院子的丫鬟大多不会刻意去八卦主子的事情,也不会故意探听,不过是距离近听到了罢了,却也没有过多关注,这会儿回想起来也有些模糊。
但时欢觉得,大体就是这个事情。片羽医术好,顾辞来太和郡的时候定然没有带别的大夫。
只是,若是寻常小毛小病,府中大夫就能看好了,需要林江来请片羽的……想到顾辞的那个身子骨,时欢半分没有犹豫,吩咐含烟,“去,备马车。”
……
傅家。
傅老太太站在顾辞的院子里,拄着拐杖坐立难安地绕了不知道多少圈,时间一点点过去,可片羽还是没有出来。屋门紧闭,可院子里还是一股浓烈的药味。
时欢一路到了顾辞的院子,就看到所有人都在,谢绛当门站着,背对着外头,老太太转圈转到一半,抬头看到时欢,当下就招呼道,“丫头……你来啦……”
老太太似乎想要笑一下,牵了牵嘴角,还是垂了下来,重重叹了口气,“你这孩子,有心啦……”
说完,身形微微一晃。
时欢赶紧去搀了傅老太太在一旁坐了,才问道,“师兄这是……怎么了?”
顾辞的病,是后半夜的时候复发的。
他身子骨本就弱,每年冬季都是一年之中最难熬的。前阵子说大好,实际上也不过是看起来与常人无异罢了,该喝的药一样没少喝,随时就有复发的可能,根本算不得好。
可他来了太和郡,根本没有好好休息过。
徐太守三不五时地跑来麻烦一下,于是又要东奔西走地查案子,影楼内部也是一堆的事情,加之还有时欢那边,最近一边防着顾言卿,一边又要暗中找到顾言耀……
这诸多事情沉沉压着。
平日里虽然看起来无恙,但总是一点点积累着,积累到一定程度了,就像是一直绷着的那根弦,突然直接不堪重负,断了。
当然,后面那些,林江是不会说的,他只说顾辞身子弱,随时都有复发的可能,昨儿个后半夜就复发了,只是顾辞忍着没吱声,今早林渊去伺候他起床时才发现不对。
府中大夫治来治去治不好,林江才自作主张去时家请的片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