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不怀好意的估量货物似的眼神。
她恶心得想吐。
日头西斜。
小屋差不多完工了,低阶修士们派了一个代表过来请向榕过去验房。
同时,结界外进来个人。矮小的,穿青衣的。是纪驰。
同他早上离开时相比,现在的绿洲很有些中式传统庭院的意思——自由生长的花草树木被替换或是修剪,配着几块别致的山石呈现出高低错落的园景,原本堪比惊悚片里怪物出没场景的荒草地被替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池塘,塘中睡莲叶片舒展,小楼、廊道、月亮门通通被修葺一新。
池塘边,竹枝下,还多了一个小木屋。
是和他习惯的西式审美不同的,横平竖直里带着写意与留白的建筑美。
像是来到的水墨画中。
他站在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结界边缘没有过去,像是看呆了。
向榕屋里屋外地转完一圈出来,爽快付了“尾款”,正准备送来干活的修士们出去,就见缩在结界边伸着头往这边看的纪驰,被他那副“土包子”的样逗乐了。
结界开启又合上。
向榕朝他招招手:“过来。”
纪驰犹豫了片刻,小心翼翼地走进“画中”。
向榕倒了杯热茶给他:“今天在书院过得怎么样?”
她不提这茬还好,她一提,纪驰几乎是立马从沉浸在古典静谧美里的状态中抽离出来,以一种恼火又憋屈地眼神看着她。
向榕不知道他这又是抽的什么疯,端着自己的茶杯随口问道:“被人欺负了?”
纪驰沉默了半天,好像要憋什么大招,最后憋出一句无精打采又带着火气的“没有”。
向榕又问:“今天书院有教什么东西吗?”
纪驰含糊道:“唔。”
“学会了没?”
纪驰:“……嗯。”
向榕正眼打量他,一脸莫名其妙:“那你为什么丧嘴垮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