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总将大人说完,尚在嘈杂之时,荣瑜已率先迈步上前,景夜白看着他的背影微微蹙眉,却也没有阻止,只是轻声交待道:“小心。”
待荣瑜走上武台,总将大人忽而将腰间长剑解下,拿在手中,展颜道:“仙门术法博大精深,无事之时,我曾研习过些许皮毛,其中最为拿手,当属御剑,我看阁下亦持剑在手,不知可否会御剑?”
景夜白略有些不解,这人明显看穿了他们的身份,可却又为何要故意这样说?
明知荣瑜必定会御剑,却又问他会不会,难道,这人是在替他们掩盖身份?
果然,荣瑜尚未回答,总将大人又道:“身为妖类,若要御剑或许勉强,阁下不必为难,我们也可比些别的。”
荣瑜听此,也已明白此中话由,淡声回道:“可以。”
总将大人畅然道:“如此甚好,你我就比御剑。”
台下众人一个比一个错愕,台上这二位竟要在妖城之内比试仙门术法,说出去实在匪夷所思。
定下之后,总将大人对街中童子吩咐道:“将铜锣挂到对面花灯之上。”
童子依言而行,拿过锣走到街对面挂好,而后与那两名女子就站在花灯之下守着。
布置妥当,总将大人又对荣瑜道:“你与我谁的剑先击响那只锣,便算谁胜。此间不过十余步,还望见谅,再远唯恐力所不及。”
荣瑜点头不语。
总将大人亦不再多说,将剑出鞘,只见那剑身之上满刻着纹路,手掌自上而下抚过,长剑之中随即竟熠出莹莹的微光,再看整个剑身,纹路霎时清晰,只是不知是何图形,曲折复杂,颇为耀眼。
稍一用力,长剑便凌空浮起。
众人惊骇赞叹,又见荣瑜也抽出长剑,却无总将大人那般夺目,只不过手掐一诀,长剑应召而起。
二人互看一眼,无需再言语,嗖一声,两支长剑齐齐飞出,眨眼飞到街中,二人各自做个手势,长剑转而向对方袭去,铿锵声立时响起,速度之快,令众人咋舌。
没想到,这二位,用起仙门术法,竟是如此熟练,更没想到,总将大人随便点了个人,竟能与他斗个不相上下。
一时间,人人震撼,而又自愧不已。
街中半空,两支长剑不遑相让,你来我往,俱是抽离不出,却就在此时,无人注意到,台上荣瑜悄悄闭上了眼。
霎时间,荣瑜长剑泛起一丝黑光,转瞬即逝,虽微不可察,却被景夜白瞧见,景夜白忙看向台上,见荣瑜闭眼,知他入魔,不由得竟有些紧张。
荣瑜入魔之后,攻势顷刻大涨,长剑划过一道凌厉的轨迹,自上而下压住那条亮光,直将它压到地上,随即掉转方向,迅疾冲向花灯上的铜锣。
眼看即将击中,却就在距离铜锣一寸处,忽听一声锃的清脆声响,台上荣瑜猛然睁眼,景夜白随之望去,却骇然看见,荣瑜的长剑被从中斩断,一分为二,掉落在地。
与此同时,总将大人的长剑,轻轻触碰到铜锣,声响,荣瑜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