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牢中那位又托人寄信来了。看来这次,他是不见到大人不罢休啊……”
“烧了。”
“可是……”
“怎么了?”
“他托人说‘倘若大人一直避退不见,他便将大人……一直以来,这不为人知的秘密宣扬出去’。”
……
“知道了。”
“那大人是打算……”
……
“将我书房内那一瓶鹤顶红带来。”
……
“大人,这边请。”
墙上是一盏盏幽黄的油灯,在一阵阴冷的鬼风中摇曳,通向前路无际的黑暗。缓步行走间,只有灰土在空中肆意飞扬,满囚泪水早已将空气浸透。小厮将锁翘开,那股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扑面而来。
“殿下。”
这是一阵格外清雅而温柔的声音,宛如缕缕和煦的春风。缓缓回荡在幽深的牢笼中。
来人是一袭冰蓝轻衣,外罩白色清衫,袖绣着雅致竹叶花纹,长发用白玉半冠,龙须轻垂,难得飘逸洒脱的外褂却还被他沉稳内敛的气质给压了下去。
他(她)低头,行以一揖礼。
那人并未答话,只是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默默地望着那个人。似乎想在那人身上瞧出一个窟窿来。
“呵,”他自嘲一笑,无奈转过身去。
“原来,你也变成了这样。”
空气难得的一片死寂。
“这么多年了,我至今记得,当年殿上初见,你一袭官服,慷慨陈词,贯彻四殿。”
说到这儿,他的眸中似乎有什么在闪动,眉头难得得舒展开来,他含笑,凝视着那扇窗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