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他痛苦地低头,额角汗珠不住低落,却怎么也不肯再放任自己,“这不对。”

    丽质诧异,未料这个时候,他还能半途收手。

    “将军被人下了药,难道不想纾解吗?”

    她以为他又要摆出从前那一套身份悬殊,她已是天子妇的说法来。

    可他只摇头,嗓音里满是压抑的嘶哑:“我不能伤害你。”

    丽质愣住了。

    “将军的心里,我难道不是个心机深沉,心肠歹毒的女人吗?”

    他搁在膝上攥紧的双手已经开始颤抖,隐隐有青筋跳动,却仍是摇头,也不知是不是在否认她的话。

    “我不能伤害你。趁我还能克制,你快走吧,不必管我。”

    丽质没说话,出神地望着早已压抑到极限,却仍在忍耐的裴济。

    她忽然想起梦里的事。

    中秋夜宴上,李令月对他下药,将他带至偏殿中,二人独处一夜,第二日被人发现时,皆是衣衫不整。

    可他始终辩称自己并未碰过公主,即便后来不得已娶了公主,也从未改口。

    旁人都不信,丽质也不信。

    据说李令月的药是前朝宫廷秘方,药力来得极猛,几乎无人能抵挡。

    可今日,她却忽然有些相信,也许他真的不曾碰过李令月。他太倔强隐忍了。

    “你不会伤害我,我是心甘情愿的。”

    黑暗中,她目光莹亮,双手抚上他的衣扣,一点一点褪下他的衣袍。

    裴济眼眸混沌而怔忡,瞪了她片刻,终于按捺不住,再度将她拖进怀里。

    幽寂的偏殿里,海棠暗香渐渐弥散。

    ……

    主殿之上,李景烨将方才冷漠的表情压下,重新换上温和的模样,缓步回到座上,看来并无异样,只是一双眼扫过睿王那一处空荡荡的座位时,微微泛冷。

    萧淑妃离他最近,又已伴他多年,一下便看出他的不愉,不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隐隐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