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姜颉彦一边问,一边立刻掀开帘子去看绿珠。
看到车厢中的狼藉,她屏住呼吸将绿珠从一滩秽物中抱出来。白冉停住马车,看到车厢中的情况皱了皱眉,问小白:“瓦罐怎么破了?”
小白心虚辩解,“我就轻轻一碰,谁知罐子就破了!”
花娘子从瓦罐的碎片中探出头来,小白又道:“这玩意儿在瓦罐里闷的久了好似发酵了一样,更臭了。”
幸而天气不错,他们刚好行到一处开阔的山坡上。白冉四面望一望,叹了口气,“看来得赶快给花娘子治治了。”说着将车帘子掀起来透风透气。
姜颉彦将车内的棉毡拉出来,抖尽上面绿珠吐的脏东西,将棉毡铺在一块石头上晾晒。又扯了草纸将绿珠胸襟上的污物擦拭干净。
大家都有些厌烦,唯有花娘子很有些兴高采烈。它暗道应该早点将他们臭的受不了,这样也就免去它连日来的口舌了。
看着姜颉彦敲打棉垫子,小白皱着眉头道:“这臭味怎么晒都去除不了,这马车还怎么坐哟!”一转头看见绿珠还在吃油饼,更加厌弃,“哇,你还吃的下,竟然还吃,猪啊你?”
姜颉彦安慰它,“也没那么臭的,闻一闻就习惯了!”嘴上这么说,还是差点忍不住想吐。
小白听了姜颉彦的话,心想或许真的多闻闻就习惯了,于是用力吸了一口,继而大叫:“不行,我怎么觉得更臭了!”回身一看,不知何时花娘子竟然游到了它的身后,静静的将自己盘成了一坨牛粪状。
小白怒道:“你就不能走远点?”
花娘子这会儿脸厚如山,“不能,万一你们丢下我跑了怎么办?又不是我想臭的!”
白冉插着腰,对姜颉彦道:“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找点东西把车厢和垫子熏一熏,这样确实没法走!”说完走下山坡,一会功夫带回来一捆松枝。
小白问道:“松枝能除味?”
白冉摇头,“不能,能盖住味儿!”他从马车下面的储物箱中取出来一只铜盆,烧了一堆干材后在火盆上重重叠叠放了一堆松枝,浓烟立马冒起来。
小白被这烟味呛的朝后退了好几步,抱怨道:“不好闻!”
白冉从囊袋中取出一只白瓷药瓶,从里头倒出来一点褐色的粉末,洒在铜盆中,一股芬芳的味道便四散开来。
花娘子兴奋的昂起头颅,大叫:“天香丸!”
白冉道:“这可不是天香丸的味道,就是松枝与葛粉混合后的味道。”
这味道十分浓烈,后劲儿很足,但并不令人厌烦。白冉将铜盆放置在马车中,浓烟立刻浸透了整个车厢。熏完了车厢又熏了棉毡,确实没有什么臭味了,方才收拾起来准备赶路。
白冉重新找出来一只陶罐,对花娘子道:“进去吧,从今天晚上开始,我来给你治治这恶臭的灵根。”
花娘子兴奋极了,哧溜钻进陶罐。
收拾停当了准备上路,四下看姜颉彦不见了人影。白冉举目望去,见一块大石头后露出来红衣的一角。等了一会才看见姜颉彦整了整衣裳慢慢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