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州山崖下,徐茂将几根粗壮的藤枝拖回石洞之中,掏出素蕴把树枝削成方形,用藤条绑扎了一张四条方腿的藤床。
玉牌嘲笑道:“哎呀我的妈,你脑子有病吧,是打算在这里住下了是不是?”
徐茂对口损的玉牌不以为意,笑道:“这山谷中这么多蛇,我们身上的雄黄粉有限,虽然这几天相安无事,难保哪天晚上不会像第一天似的溜进来一条蛇咬咱们一口。有藤床就不怕了。这床腿儿是方的,又做的高,蛇爬不上来。”
“方的就爬不上来了?什么道理?”
通过几天接触,徐茂知道娇奴和玉牌相通,玉牌不知道的其实也就是娇奴不知道的,于是他耐心解释道:“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听说有些少数民族,家住在大山里,多长虫。为了防止长虫进屋伤人,木屋都用柱子架起来,下面的柱子一顺儿全是方形,就因为方形柱子,蛇腹无法用力,不能上行进入屋中。”
玉牌‘哦’了一声,难得的没有出口反驳。
徐茂手中忙活,抬眼看了一眼小哑巴,问道:“娇奴,你也是少数民族吧?看你的衣服打扮,很像是苗族女子呢。你们家没有蛇吗?”
小哑巴本来靠在石壁上盯着那几根方型木退发呆,闻言抬眼看了看徐茂又低下了头。
徐茂以为她大约不会回答,突然玉牌道:“她是生活在苗疆不错,但不是少数民族,娇奴爹爹娘亲都是生活在苗地的汉人。而且她很小就离开了苗地,不知道这些防蛇的风俗。”
因为小哑巴的解释,徐茂心中喜滋滋的,他在藤床上铺上一层厚厚的干藤叶,把娇奴抱上床躺好,问道:“感觉如何?”
娇奴自然不能回答,玉牌‘哼’了一声,道“不如何!”
徐坊展颜一笑,又去绑第二张藤床。有了藤床,晚上睡觉就踏实多了。
也不知道为何,他最近总是困得厉害,有时候做着饭刷着碗也能靠着石壁睡着。少不了玉牌一通吆喝将他吵醒。
这天吃了早饭,他在洞外刷碗,又不小心睡过去了。突然醒来一看,发现日头高悬,又是一天红头腐晒肚皮的时候了。
他心中一惊,怎么又睡着了,若是跑来一条蛇咬自己一口,那可要了命了。
他抱起锅碗要进洞,忽然听见‘唰’的一响,抬头望去,却是小哑巴趴在地上正持着一把匕首在砍蛇洞前方的藤条。
徐茂吃了一吓,腾出手去摸自己挂在腰间的素蕴,一把摸了空。他疑惑道,娇奴什么时候拿走了他的素蕴?
小哑巴腿还没好利索,趴在地上砍的十分费力,幸好素蕴锋利无比,助益不少。
徐茂看一眼蛇群,那些蛇好似死了一般,肚皮朝天一动不动。
他将锅碗朝地上一放,蹑手蹑脚跑过去将小哑巴一把抱起来,压低声音道:“娇奴,你疯了?蛇洞里说不定还有大蛇在?既然是养蛇宝,它们会倾巢而出么?找死啊!”
玉牌嗓门大的要命,“蠢货,要你管闲事!放开我们,我们要取蛇宝!”
那蛇群微微蠕动,似乎有了动静。
徐茂吓得浑身一凛,忽听见‘唰啦’一响,却是小哑巴趁着他抱住她,手上更好操作,素蕴一划拉,竟然将蛇洞口一半的藤条都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