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是跑的楼梯,这回没有像上次穿着高跟,冲得很快,没想到提,还有人比她更快,好像从天而降似的,一下子截住她,抱个满怀。

    “陶小朵,你倒真会逃,真会躲啊!”

    陈子墨微喘着气,眼神阴狠地瞪着怀里的小女人,只要她一动,他就使出更大的力气,刚才他觉得自己都用上十年前百米冲刺的速度了,肺都要炸了。

    “放开我,臭流氓。”陶小朵很气,但也真的被吓到了。

    陈子墨口气更狠,“你再扭,信不信我现在就叫人。”

    “不要你管。”

    “阿睿是我的朋友,这事我管定了。”

    陶子墨攥着陶小朵就往上走,说,“你应该看看,你不负责任地跑掉后,他是副什么可怜相?”

    他们站在楼梯拐角,那空荡荡的楼道里,都是向凌睿。

    “让我出去,威尔斯,放手——”

    “少爷,不要啊,你在流血!”

    他柱着拐杖往外走,七歪八拐的样子,好像随时都会倒地上。

    刚走出门两步,他就真的倒地上了,他气得狠捶冰冷的大理石地面,旁边的医生护士全被他骂走了。

    “威尔斯,把轮椅拿来。我要轮椅,听到没有,你们都聋了吗?”

    他吼得声音都破掉,用力撑起上半身,那只托迤在地上的左腿,疼得颤抖直收缩着往上翘,旁边有人要扶他上轮椅,他只下令要人去把她拦往,然后他全靠自己的力量,撑着爬上轮椅,就往电梯的方向滑。

    这里都是,向凌睿的愤怒,向凌睿的痛楚,向凌睿的别扭,向凌睿的无助,向凌睿的不甘心,向凌睿的傻气,向凌睿的固执。

    陈子墨说,“阿睿脾气倔,自从截肢后,他能不用拐杖就绝对不会用,除非是疼得受不了。轮椅这东西,更是如此。只要坐上去,就说明一个事实,你懂吗?”

    他看着她,面无表情,眼神凶狠。

    她觉得浑身都疼,疼得发颤,就想去追。

    他抓住她,毫不怜惜,“陶小朵,你懂吗?他就是天生的天之娇子,一直都是世界的焦点,上帝的宠儿。这辈子,向凌睿没有受过比断腿更大的打击,他从来不承认自己是个残疾人,需要人同情帮助。”

    “那天你从楼梯跑下去,他就从这里去追你,你说他傻也好,笨也好,他就是这种人。”

    “所以,我们不合适。”

    陶小朵抬起眼,满带讥讽地看着陈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