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倾盆。
广播电台说,本世纪最大的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三股飓风在西伯利亚南部交汇,以每小时300公里的速度北上。
把最后一个乘客送出车门后,我长舒了一口气。
摸出车座下方卡槽里的万宝路,烟蒂的火光在黑暗里若隐若现。
当我吐出最后一口烟雾的时候,车门被拉开。
冰冷的空气夹杂着雨水涌入车厢,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一股凉意。
不是冷,而是源于动物的一种本能。
随着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坐进车内,车门重新合上。
所有的光线被隔绝在视野之外。
Sir,不载客了。
无人应答。
我再次试探性地开口,please…
但是下一刻,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卡住。
透过车前灯反射的微弱光线,我看到他的手。
那是一双过分漂亮的手,指节修长,灵活自如——如果不是这双手上握着一把左轮手/枪的话。
脑海里突然闪现出这几天频繁重复的新闻:斯托克大型监狱连环杀人魔越狱,特全面通缉。
刹那间,我感到四肢僵硬,额头渗出冷汗。
他的薄唇轻启,开车。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计算着能不能在他开出第一枪之前逃出这辆车,答案是,不能。
我的速度比不上子弹,我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冒险,也许他真的只是想搭个车。
想到这里,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思绪平静了许多。
熟练地拉动手刹,挂档,起步。我尽力控制自己的手不要颤抖,代价是方向盘被我死死拽住,指甲嵌入软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