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安安目光顺势望去,这是间干净整洁的小院子,占地面积不大,处处沁出生活气息。
一旁的古井质朴的打水工具,得摇水才能浣洗。
院子边上种着几株散漫的竹子,边沿随意的堆砌着石头,外头是一扇木门,管恒推门间发出吱嘎声。
黎安安不由眼前一亮,这和她以往去郊外住的民宿一样,古朴中带着清新气。
管恒留意着她的神色,他家相对清贫,之前木屋因为大风卷席坍塌了,他将所有的积蓄消耗在砌屋上,其余都以简单为主。
和之前想收养黎安安的人家相比,他家穷到说不过去了。
管恒带着黎安安进院,听到声响的管母王氏荷花闻声而出,对上管恒慈爱而笑,很快意识到不对,转移视线落在黎安安身上。
她一句话惊天地泣鬼神,“这小乞丐打哪来的,快给我出去,晦气!”
话语驱赶间,管母作势从旁抽出鸡毛掸子,冲着黎安安便要挥落。
黎安安没见到这等架势,吓得身体一缩,脚步挪动躲在管恒身后,探出小脑袋紧紧盯着一袭灰色麻衣的管母。
管恒见状立马上前,挡在黎安安和管母中间,好言好语的和娘亲解释:“娘,这是我收养的女娃娃,被人牙子拐卖了怪可怜的。”
闻言,管母凶狠的架势也未收敛半分,仍冲着黎安安神色严厉,目光如同雷达般上下扫视她几眼,从鼻子冒出一声冷哼,“她可怜,你怎么不想想收养了她我们日子有多难过!”
她恨铁不成钢的看向自家儿子,重重叹口气,冲着他指指家中的一贫如洗,“你看看我们这条件,还有能耐收养一口人吗?”
管恒被娘指责的面红耳赤,他也知道家中条件不行,但多一口人总是没问题的。
他拉着娘亲往屋内走,冲着黎安安使眼色,清朗的嗓音安抚娘亲暴躁的情绪,“儿子不是见你一个人在家操持辛劳嘛,多一个人帮你也是极好的。”
此话他完全胡邹,赶鸭子上架罢了。
黎安安会做人,提了提背上的包袱,脚步勤快跑到屋内四角方桌前,替管母斟了盏凉茶,垂首双手奉上。
坐在交椅上的管母见她讨好,不由冷哼一声,本想一手挥开她递过来的茶盏,可转念一想心疼她家的茶盏,不能因为一个女娃娃打破器皿,不值当!
于是不情不愿的从黎安安手中接过茶,仰头豪气万丈的一饮而尽,空杯盏重重砸在四角方桌上,黎安安吓得身子一哆嗦。
这大娘脾气实在差了些。
简单安慰娘亲几句后,管恒便招呼黎安安过去,“走,我带你去你的住处。”
不等娘亲阻拦,管恒带着黎安安一溜烟消失在她面前,她气得牙痒痒,儿子大了有能耐了,现在不把她的意思放眼里了。
管家只有两口人,黎安安的厢房很快被安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