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大喇嘛便带着众喇嘛为群豪送上了馒头稀饭,群豪吃得饱了,纷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有几位性急之人,已自推门先行离开。
刘涌带着华山派众人找到厉秋风,两人互叙离别之意,却是依依不舍。便在此时,忽听得院子中吵闹起来。刘涌一怔,道“怎么这个时候又有纷争?”
只见庙门外有人踉踉跄跄地跑了回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外面有官兵,咱们被围住了!”
厉秋风心下一震,和刘涌等人并肩走到院子中。群豪听说官兵到了,倒也并不怎么吃惊。有人还笑道“官兵有什么了不起?欺负老百姓还成,遇上咱们,只能说他们倒霉!”
只见一名跑回来的汉子左肩中了一箭,刚跑到院子中间便支持不住,一头栽倒在地。刘涌抢上前去将他扶了起来,一边察看他的伤势一边问道“外面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那人说道“咱们几个兄弟出了庙门之后,刚走出十余丈远,就发现树林中有人,看装束是官兵。咱们也没在意,正想走时,官兵要咱们回去。我家老大不听,结果官兵就开始放箭,我拼了命的逃回来,只是那几个兄弟不知道怎样了……”
刘涌为这人拔出长箭,又敷了伤药,将那支箭放在手里仔细观看了一番,皱着眉头对厉秋风道“看样子官兵早有准备,咱们一时托大,竟然被他们围住了。”
一名昆仑派的老者说道“咱们现在有六七百人,个个武功不弱,难道还怕这些酒囊饭袋不成?”
刘涌摇了摇头道“官兵可并不都是酒囊饭袋。”他边说边将手中那支箭递给了老者,那老者将箭接了过去,只见箭杆上刻着“山海关总兵制”,于是抬头对刘涌道“这是什么意思?”
刘涌道“庙外的不是普通的官兵,是山海关总兵麾下的军队。这是朝廷的边军,极为剽悍,只是想不通为什么山海关的军队会到这个地方来。没有皇帝调兵的圣旨,边军擅入内地便是死罪,何况又是距离京城如此近的地方。”
厉秋风问受伤的那人道“外面官兵有多少人马?”
那人敷了伤药之后,疼痛稍减,不似方才那般惊慌,对厉秋风道“官兵藏在树林之中,咱们也没看清楚,只是那箭却是从三个方向射了过来,人马想来不少。”
厉秋风转头对刘涌道“这里应该归皇陵守军管辖,山海关的军队跑到这里来,总归有个缘由才是。我到庙外看看,请刘先生约束好各位江湖朋友。”
刘涌有些担忧,对厉秋风道“厉少侠,边军不比京城和皇陵的守军,千万小心在意。”
厉秋风点了点头道“这个厉某自会小心。”
慕容丹砚见厉秋风又要孤身犯险,急忙抢上来道“厉大哥,我与你同去。”
厉秋风摇了摇头道“我是去瞧瞧这些官兵为何到这里,又不是去厮杀,你还是留在这里罢。”
慕容丹砚还要再说,厉秋风摆了摆手,便即向庙门外走去。慕容丹砚心下焦急,正要飞步追上,刘涌却将她拦了下来,沉声说道“厉少侠说得不错,他出去探听消息,并非与人厮杀。以他的武功,就算事情有变,脱身却也不难,带了姑娘同去,反倒有些不便。”
慕容丹砚只得停下脚步,忽然想起一事,对刘涌道“刘先生,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刘涌一怔,随即尴尬的笑了笑,心想“你这声音和作派,身上又有脂粉香气,明明是妙龄女子,谁又会看不出来?”只是又不知如何说才好,只得默然不语。
慕容丹砚却仍是不解,追问道“我换了男子衣衫,刘先生怎么还能看出来?真是奇了。”
群豪中有人笑道“不只刘先生看得出来,咱们也早知你是姑娘啦。哈哈,哈哈。”
众人瞧得有趣,也纷纷笑了起来,慕容丹砚涨红了脸,却也不好意思再行追问,只得退到了一边,藏到了马东青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