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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月域迎来了新的一年,但在月域,新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只是这一天,很多人会选择做“灯门祭”,将特制的不灭蜡烛放进长方形的水晶里,由于水晶可以像门一样的拉开,便被唤做“灯门”,灯门是月域的人们,表达对远行、或离世之人的思念,有着期盼可以会面的意思,维尔德带着伊扶去看血族其他人们参加灯门祭,维尔德将曾经制作的灯门取出,放在了不化冰上,水晶门内的蜡烛便熄灭了。
“如今你回来了,他的使命也已结束,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虽然新年在月域并没有什么特殊,但伊扶心中对新年还是有着期许,维尔德对伊扶的愿望几乎都会满足,“那今天你想去做些什么呢。”伊扶想了想,这半年来一直呆在布克兰都也实在是闷,瞬间她想起了月城。
“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我看一眼月城呢,只是远远的俯视着也好!”维尔德很爽快的答应了,正好有一个地方,可以满足她的要求。
第二天临近黄昏时,维尔德带伊扶来到了布克兰都与月城交界处的一个古代遗迹,是一个由黄沙和月白石垒成的高塔,年代久远到书中都缺失了记载,附近都是坍塌了的建筑、还有一些天然形成的密林。这座塔虽然也有着风霜和岁月的痕迹,但还是保留的很完整。
“这座塔的历史十分悠久了,我的曾祖父的笔记中有写到此处,这座塔在他幼年时便已经在这里,但他问了周围的人,也没有人知道塔的来历,后人们为这座塔暂时命名为‘黄沙之塔’,也叫聆月塔。”
“这里可以聆听到月亮的声音吗?”伊扶眨了眨眼,毕竟这两个名字反差如此之大,她本以为维尔德会笑她较真,但维尔德也是很认真的回答“据说有人曾听过,但一直没能得到证实。”伊扶抬头望着高高的塔,“可是这里距离月城还有很远,别说城内,估计郊外都看不到吧?”维尔德看着黄昏渐渐降临,没有回答,只是轻轻将伊扶揽入怀中抱起,带着她飞向了塔顶,伊扶才落地,便被脚下的美景所震撼,“哇!”的一声。虽然维尔德经常带着她飞来飞去赏夜景,但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色——
她看到了黄昏降临在了月城,而这里居然可以看到圣教会的白礼堂!半圆顶端上的小钟在随风晃动,还有一些已经结束了一整日的劳作、匆匆赶路的人们,她坐下来,闭上双眼,张开了双臂感受这一切。
突然她听见了耳畔传来了歌谣,未知的旋律,陌生又熟悉的低语,轻柔的宛如泡沫,又像是脆弱的羽毛,她睁开眼睛,望着那遥远的月城,凝神听着那属于黄昏的歌谣,一股温暖的风吹在她的脸上,像是那黄昏在拥抱、抚摸着她,为她唱了一首温柔的曲调。
“维德,为什么这里可以看到月城呢?”伊扶哼着那歌谣,对维尔德发问。
“这座塔被施了一种古代魔法,可以看到较远的地方,大概这里曾是某个国家用来监视什么地方的。”
伊扶歪着头,维尔德所说的事情,真的是属于这样美好的地方的吗?“我倒是觉得,这里曾关着某位魔法师,魔法师希望可以看到遥远的、牵挂的人,所以在这里施了魔法,哪怕只是看看也好。”
伊扶就这样远远的望着月城,而维尔德静静的看着伊扶。
失去记忆的她,似乎拥有了更加纯粹的灵魂。
“有道理。”维尔德附和着她,坐在了她的身旁,两个人就这样安静的看着黄昏笼罩、夜幕恭迎着月色的降临,伊扶转头看了看维尔德,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在一起相处了半年多了,没有想象中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平淡如水的日常。
她和他的挚爱是同一个灵魂,她会找回她的灵魂,而他们最终也会在一起…可是,他是否爱现在的自己呢?现在的自己、和曾经的自己,究竟能不能算是同一个人呢?
而她…是否也对他有着爱恋呢?
维尔德带着伊扶回往伯尔格堡的时候,伊扶一直在他怀中盯着他,他对其他人总是严肃而认真的样子,王的威严时刻摆放在那里,而褪去了第一次见面时陌生的危险形象,在她的面前,他总是那样的温柔,在面对她时,有时也会嬉笑打闹,仿佛可以看到他少年的时光,出身在王族,面对着大家的卑躬屈膝、恭敬守礼、或是阿谀奉承,想必他从小一定很孤独。她在大家口中得知的那个爱维晚丁,潇洒、直爽、坦诚却也不乏细腻的心思,这样的人,走到哪里都会成为拯救别人的光吧…现在的自己如果可以遇到这样的人,她也愿意倾尽所有、将美好尽数奉献于这样的人。
回到伯尔格堡,爱娜告知,有一封来自月城的信件——是寄给伊扶的。
“啊!肯定是西尔维娅!”伊扶一蹦一跳的接过信,这还是她第一次收到信呢,百合一般手感的信封,上面用香槟色纹着两朵玫瑰,火漆上的图案是一个纹章,想必是西尔维娅家族的印章吧,伊扶小心翼翼的拿出信:
尊敬的伊扶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