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小超和张小菲的这次转学考试,异常顺利,她俩以优异的成绩,被伊河县一中录入,并被安排在重点班呢。
卢洁心里一块大石头总算落地了,李珺久久不能平息的心,现如今也是欣喜若狂,这不,当卢洁拿着一大堆礼物,来到家里,当面答谢的时候,李珺笑着说:
“大妹子,我看这早恋,对于小超和小菲来说,保不齐还是件好事呢,你看,这次转学考试前的学习准备阶段我家小超,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那个每天去你家学习,可比去上学还准时呢,说句实话,您若是不嫌弃,咱们两家大人我看呀,就提前认下这门婚事!”
“您说啥呀?我看还是顺其自然吧,若有缘分,这两个娃儿若真能彼此鼓励,好好学习的话,到了他俩大学毕业,找个好工作后,我做妈妈的,也不会干涉他俩追求属于他们自己的幸福!”
“我看行,那咱就走一步,说一步!”
李珺听了卢洁这番话语,心里也很高兴,于是站起身来,对着书房里的丁飞就嚷道:
“丁飞,小菲妈妈来了,你去街上买点肉,再买二斤茴香,今天中午咱们包饺子吃!”
“好,我这就去!”丁飞笑着从书房里出来。
望着渐渐远去的丁飞背影,卢洁突然轻轻叹口气:
“哎,大姐,你的命,真好!遇到这么一位好老公,说句实话,我真的很羡慕你!”
“你呀,还羡慕我,你甭逗了,那鞋呀,只有穿在自己脚上,才知道合不合脚,你可不知道,我家这个书呆子,那脾气要是犯起来,可是倔得很呢!”
“大姐,您再咋说,也比我这“活寡妇”的日子好吧,自打嫁给我那口子以来,这二十多年了,我们那是聚少离多,算来算去,在一起的日子,也就不超过一年时间,以往,他人不回来,可是每月的收入还行,我呀,一个人在家,抚养女儿,这个小家还勉强能过下去,现如今,他那工程单位效益也大不如以前了,这不,今年可倒好,一连几个月,就只发基本工资,也就两千大元不到,你说说,现如今,一个月就这点钱,能干啥?实不瞒您,我都快愁死了,可是我这些心里委屈的话,也不敢轻易和远在工地上的一山说,生怕他在干工程的时候,分心,再出个啥事!”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李珺满怀同情地说。
卢洁不知道今天是咋了,她心里不知不觉地把眼前这位大不了自己几岁的女人,当作自己倾诉内心烦恼的对象:
“大姐,我也不瞒您,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也是上过大学的,学的还是会计学专业,我还有注册会计师证呢,这不,没上班几年,家里就添了女儿小菲,一山又经常不在家,双方父母年迈体弱,无法帮忙照顾小菲,无奈之下,我只好放弃自己的事业,回到家里,做个家庭主妇,一心抚养教育女儿!可是谁曾想,这一山他工程单位的工程,眼看着是接续不下去了,这单位效益也是大不如以前了,有次我和我家一山打电话,还听说,他们单位在搞国企改制呢,有个三原则“管理人员能上能下,收入能增能减,员工能进能出!”,我看呀,就我家一山的年龄,还有他那直脾气呀,这恐怕是离下岗不远了!”
“不至于吧,大妹子,你家一山,咋说也是干了二十多年的工程了,那可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员工了,单位再咋改制,也不能让他下岗吧!”
“哎,我的傻大姐呀,你哪里知道工程单位里,人事关系的复杂性呀!”卢洁幽幽地答道。
“看你说的,我也不瞒您,我弟弟也是干工程的,是干电气化铁路工程的,他是大学毕业分配到单位的,在他生前,我也听说了关于工程单位上的一些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隐隐约约记的一句话“
工程单位是一个经验性的企业,这越是有经验的工程施工人员,随着年龄增长,就越吃香呢!””
卢洁听了李珺这么一说,嘴一撇,起高腔调说:
“大姐,您那都是老黄历了,在工程单位干工程,这俗话说的好:养小不养老”,一线普通施工人员,在领导眼里,唯恐成那口香糖,甩都甩不掉呢?谁还会把老工程人当香馍馍呀!再说,现如今的年代,在工程单位里,都是圈子工程,你不在人家领导的圈子里,那就只能像个羔羊,任人宰割。现实很残酷呀!”
“是吗?”李珺一脸的不相信。
“大姐你是没有亲身经历呢,实话告诉您,我家一山呀,就是个老黄牛,在他们工程单位里,干活踏实人认真,这不,在厦门一干就是六个年头,他同事,都不知道跑了几茬了,可是我家一山呀,任劳任怨,硬是坚持到最后,可是等他好不容易把厦门工程干完了,回到他们公司本部,反倒是没个工作岗位了,这不,今年已过春节,他们单位新上任的年轻领导,任凭我家一山打多次电话,就是不安排工作,总之,一个字,就是拖,找各种借口,就是不让上班,这一拖,就是两个多月呀,你说说,我一家老少的日常开销,平时可不就靠一山去工地上干活,挣的那些工资,勉强维持吗?我也知道我家一山脾气不好,在单位也没关系,平时就知道埋头干活,不知道搞人事交际,有时候心里烦躁,他就管不住自己那张嘴,说些不该说的话,他呀,也就是个大嘴巴,过过嘴瘾,苦的却是他自己,他在厦门干工程这些年来,坏就坏在他那张嘴上,活倒是没少干,可是也没落啥好呀,反倒是成了他们单位书记嘴里的笑柄,说我家一山,去厦门干工程这些年,是他自己乐不思蜀呢,大姐您给评评理,这说的是人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