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藏库爆穿,百年积蓄嫁衣之事很快就在迷踪城传开,但庄家却未明言是何人所为。迷踪城安逸多年,还从未发生这等大事过,故也弄得人心惶惶。自那日联系之后胡长老索性扣住了赵宏武,不让他离开,生怕失了青峰消息,待到第五日,青峰果然依约来了易所,但胡长老却是收了赵宏武的的通知进了天机阁才见到他。
“胡长老久候了。”青峰取出一叠符纸道:“这是一百二十张。”
“呵呵,小友果是信人。”胡长老也取出一个乾坤袋,哗啦啦地倒了一大堆灵石出来道:“小友请先清点一下吧,这大约是四万两,不过品阶不等,我也未细算。”
“不必了。”青峰也不清点便一把卷走道,“小子这就告辞了。”
“小友莫非有什么急事?”胡长老疑惑道,“虽说庄家被盗人人自危,也不必这般急着就走吧?小友不是还为那位小姑娘定了衣衫么?那白家的彩衣仙子都遣人问过两次了,莫非不要了么?”
青峰这才想起自家给霜儿定了衣衫,不过这些日子来哪有功夫去想这些,忙讪笑道:“近日事情颇多,倒是忘了,不知怎么与那家东主商谈。”
胡长老笑着取出一张纸符道:“小友持此符去东面小河山上白家便是,他家乃是本地小户,没那些大户的规矩。”
“谢长老相助,小子这便去。”青峰一欠身便走出天机阁,胡长老粗略地看了一下灵符后也走了出去,谁知一落地便发现青峰身影早就无隐无踪,心中笑道:“这心急的小猴子,这么快就走了。”
其实青峰只是躲在易所内,却将赵宏武叫去一处角落,赵宏武这个目标人尽皆知,举手投足都有人看着,但青峰怎会惧怕庄家监视自家奴才,赵宏武走到偏僻处便被他用隐身法罩去,笼进了石室,青峰将灵石给他,略作交代便带到另一处放出来,庄家几个探子几乎都傻眼了,眼见着赵宏武空着双手一下没了,一下又提着袋子跑出来了,个个都知道他见过青峰了,可他们谁都看不见啊。庄家可是算稳了他要来易所的,派了不少家奴和羽士在易所乱窜,谁知只知人来,却连面都未见。
青峰自不俱这些人来阻截他,既然他家老祖都看不出他这隐身法精妙,何况这些下面的人,大摇大摆离了易所,走到无人处便祭出飞剑遁走了。
庄家所藏颇丰,他现在所使的飞剑便是其中挑出的一柄破空剑,虽不是那几把飞剑中最好的一把,却是飞遁最速的一把,便是他以前的追风也不及,这五日他以化灵阵废了不少灵石,接连不断的画雷火神符,才赶出二百来张,以前受阻于灵气,故日产有限,现在都掏光了一家宝库,化灵阵一运转,绘制起来自是无所顾忌,这五日霜儿也忙得一塌糊涂,青峰斩来的两支花苞,她在那溪水泉眼处开了一眼小池,又以催生法日夜温养三日,方才生出一小段藕鞭,饶是她法力比青峰浑厚许多,此地灵气又充沛,也让她法力衰退了不少,寻常花草她一施展法术便会发芽生长,但这莲花显然是件稀有的宝物,若不是她施展法术时感到枝叶内生气越来越旺盛,她还以为自家施法出了什么问题。
故当胡长老提起衣裳的事,青峰便不顾暴露的危险,还要在易所折腾一番,让庄家在易所继续找自己,然后才离开易所,霜儿付出不少,他自不能亏待了这丫头。他这遁光一起,一会儿便觉身后有许遁光飞来,他仰仗这飞剑之力虽不会立刻被追上,但距离却一点点拉近,不过这也是他算计之内,见身后起了遁光,他便落下遁光用转用土遁符,之前土遁符的好处他已知晓,故备了许多,他用飞剑是往松包山走,这招暗度陈仓的手段再耍一遍对他来说也不过是几张灵符的事。
在这山谷中土遁却比山中轻松得多,青峰连用四张土遁符遁至东面的小河山上,这小河山比起庄家的山脉自然是要小上许多,山上有一眼灵泉,据赵宏武先前所说,数百年前此地还有灵脉,后来被挖光了,只留了一眼灵泉下来,这泉眼便在白家内,不过白家虽住在此地,却不是独占此山,白家早年以灵石矿发家,但灵脉毕竟不是无穷无尽的,待到小河山灵脉挖尽,便衰败下来了,后来才改营炼器的生意。
有泉眼这个目标,白家自然好找,小河山顶一座山庄更是立起白字旗,青峰老远就看见了,便驾遁光飞到山庄前,他方一靠近,便有一童子开门高声问道:“可是定了女孩衣裳的赵道友?”
“正是。”青峰忙上前取出胡长老给的纸符,那童子也不看那纸符道:“赵道友怎未带那位姑娘?这不好量体裁衣啊。”
“呵呵,她马上便来,麻烦童子前去通报一声。”青峰本想拜门之前让霜儿出来,谁知白家未卜先知,倒是弄得他有些措手不及。
那童子笑道:“我家主人已知,不需通报了。”
“是,是么?呵呵呵,真是神通广大啊。”青峰尴尬道,这道童若一直盯着他,岂不是没办法放霜儿出来?只得在门口干等,那童子倒也不恼,陪着一起等。
待那日头都便宜了几分,那童子却还在等,青峰却是在等不住了,便借口看看情况,飞了出去,跑到离那白家一里开外才安安心心放出霜儿,嘱咐一番后再与霜儿驾着遁光飞回。那童子也不以为意,带着两人走到一处凉亭,却有一素衣妇人正在喝茶。
“舍妹寻不着路,故来晚了,请主人家见谅。”青峰忙行礼道。
那妇人倒也不客气道:“小友不是与令妹同住么?怎么两路而来?”
“呵呵,霜儿路上贪玩,看见一白兔,便想捉回去,故让兄长先行,谁知竟迷了路。”霜儿知要掩盖须弥环之事,他跟了青峰许久,故这点造话说来倒也不会脸红。
“原是如此,不知这位小姐需要做件什么样的衣裳?”那妇人笑着打量着霜儿,双儿这身衣裳虽是王府中的,但明显不是什么好料子,她穿的时间又久了又是凡布,虽说收拾得干净,但确实有些褪色,那妇人瞥了一眼青峰道:“着实委屈了这位小姐,这般俗物穿着是该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