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柔软大床上的女子不安得扭动着身躯,水青色的被褥衬得她脸色苍白。
远处一个白衣女子,看不清面容,只是模糊得走过来。
“我是你啊。”她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叹息和不出的黯然。
“你,是我?”霍水儿看着她,就像在照镜子。一样姣好的面容,只是不一样的裙子。
“是啊。”她慢慢走过来,冲着霍水儿笑,眼里像是有细碎的星星,很快又不见了。
霍水儿指了指自己,“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你本就属于这里。”她点零头,像是肯定自己的法。
“那你又是谁?”霍水儿指了指她。
“我了,我是你啊。”她微笑着。
这感觉实在是怪异,她陡然生出一层鸡皮疙瘩。心底甚至怀疑,这是不是某个疯狂的科学家做的实验。
一切都是自己,大梦一场。
就好像某一,突然出现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告诉你,她就是你,你就是她。这不是荒谬么?
“你不要害怕。”她像是知道霍水儿在想什么,解释道。“你只是忘了些事情,我给你讲讲,也许你就记得了。”
“我忘了什么?”
“我们自幼没了母亲,你是知道的。”
“我们”这个词,总是叫霍水儿觉得心里怪异。只是迫切得想知道真相,便顾不得这些细枝末节了。“嗯。”
“那年冬真的很冷。”为了霍水儿能够身临其境,女子便换了种叙事角度。“你穿着新裁的大红袄裙,想去找父亲,你想出府玩,他一向对你很严厉,甚至不近人情的冷漠,唯独你穿红色,总是对你格外宽容些。”
“可是你在经过花园时,碰见了朱珠。她对你恶言相向。”到这里,女子眼也不眨得盯着霍水儿,想看看她的反应,是不是有回想起来什么东西。
女孩子满腔的欢喜,对父亲的濡慕之情,全都在一句话里支离破碎。
“你知道舅舅为什么讨厌你吗?因为你是你娘生的野种,你只不过是一个野种。”
“那的水,可真冷啊。你最怕冷了,可你都没有挣扎一下。真的就想这样睡下去,永永远远睡下去。”
霍水儿抱紧了头,眼泪不自觉得流下来,喃喃自语道,“我不是野种,我不是,我不是……”
“你当然不是。她胡的。”她轻轻抱住她,喃喃道。“这不是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