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霭沉沉,雨气缭绕。

    风雨如丝,华光寺在山林中隐隐绰绰。那山门忽而显现,忽而消失。

    如是捉迷藏。

    “来寻仇?”

    小小的和尚主持把散发着灵光的来信丢到一旁,笑得有些像只小狐狸。

    “他公孙胜止难道不知道,若他算是护短的爷字辈,那我华光寺便是护短的祖宗!敢来我华光寺质问,也倒不看看当初究竟是哪个来同我借人的。

    “当真是笑话!”

    伴随着他骤然冷下的童声,那份书信也骤然湮为灰烬。

    “白象,日后这等蠢物的来信便别送上来了,着实是晦气。”

    隐约间,寂静的寺中响起一声清鸣的象声。

    哒。

    主持方丈望着将将踏进门内的道嗔说道:“你的朋友,倒是个麻烦性子。”

    道嗔恭敬回答:“师父说得有理。”公孙百里与他是至交不错,可其多疑猜忌的本性却也难以更改。

    披着主持袈裟的小和尚掀开僧袍坐下,精致小脸很是平静。

    “既然回来了,想必对无灯的情况,有些了解了。”

    道嗔在主持方丈的对面将要坐下,蒲团就呲溜地滑到了他的屁.股下。

    他先是谢过师父,方才道:“您说得是。”

    道嗔下文还未提,小孩般的方丈突地抬手,侧耳过去,仿佛是在倾听些什么。

    良久,他淡淡地说道:“眼下,他合该是在云州。”

    云州地处东南,并无所谓修仙大派驻扎在周围,倒有三俩亦正亦邪的偏门留守。只不过碍于那附近过于潮湿,也常常滋生各种煞气,令得修者都不愿过去。

    道嗔:“是。”

    也不知无灯领着那头魔去往哪里,意欲为何?

    主持双手合十,低低道了声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