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布的别墅、斯塔克公司的大楼下、斯塔克喜欢去的餐厅,每一个斯塔克可能出现的位置都有狗仔潜伏,绞尽脑汁想要获得第一手的资料。现在这个蹲点的位置又多了个复仇者联盟基地。

    可惜,托尼斯塔克没有真的出现在复仇者基地几次。

    在复仇者们第一次搬入基地时出现过一次,边系领带边匆匆地走出来,飞快地和所有人握手,所有人都闻到了他身上浓郁的女士香水味。他漫不经心地介绍星期五,这座大基地的管家,简单说了一下基地的情况,又说有什么不知道的都可以问钢铁侠。

    “反正。”他扯开嘴角,露出一个放肆的笑容,“他什么都知道。”

    这开玩笑听起来莫名有点讥讽的意味,敏感的人,例如鹰眼和黄蜂女,眼神瞬间变了。

    没留下几句话托尼斯塔克又匆匆离开。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坐上一辆红色跑车。而鹰眼以他的名字发誓,他看见斯塔克身上不止一个吻痕,还很新。

    钢铁侠不知怎么回事,很沉默,一直到晚上才恢复精神,又开始跟鹰眼发科打诨。

    后来再找他,就得看运气。他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出现在复仇者基地里。钢骨遇到他的次数最多,斯塔克总是穿着一件白色汗衫,拿着扳手踩着楼梯对着损坏的复仇者基地维修,要不就是拿着一把特别精巧的小镊子修钢铁侠的盔甲。

    钢骨也有幸被他修过。他只觉得托尼斯塔克才是被外星科技升级过的那个人,他身子自己都弄不懂的那些构造在斯塔克手下就像是一盒乐高玩具,他可以任意地拆开、重组、添加别的组件,把他变得更为精巧复杂迷人。

    他甚至在这时候哼着歌,好像真地在做什么游戏。

    维克多感到些许尴尬,尤其当他想到斯塔克算是星期五的父亲时。

    他试图搭话,好让自己别那么尴尬,但他绞尽脑汁也只想出一句废话来:“星期五常常提起您。”

    听听——当然了,星期五不说托尼斯塔克还能说什么?维克多想让时光倒流。

    看着男孩懊恼的面孔,托尼倒是笑了。

    “星期五也常说起你呢。”他说。

    “真的?”

    “假的,我可不喜欢我的好姑娘跟我在一起还一直提别的男人。”

    维克多慌张地眨眼,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斯塔克哈哈大笑,“你在钢铁侠面前可不这么拘谨,怎么我比那套钢铁盔甲还吓人吗?”

    某种程度上对于维克多来说还真是这样。他喜欢和钢铁侠说话,钢铁侠总是很快乐,说话永远都带着让人不讨厌的幽默感,口吻轻快,态度豁达,即便他是在暗戳戳地揶揄你,你也无法讨厌他。因为你知道,就算你骂回去,嘲讽他,他也绝对不会生气,还会笑嘻嘻地跟你继续开玩笑。

    当托尼斯塔克,哪怕他是在开玩笑,也总有某种高深莫测的东西藏在他的眼睛里,压迫着人不敢笑,生怕下一秒就因为笑声惹得他不高兴。这是绝对的权力带来的压迫力。如果托尼斯塔克不开心了……没谁想知道后果。

    他大概也不是很喜欢谈话,维克多从没见谁跟他一来一往友好地对话超过十句的,就算是钢铁侠也没有。实际上,钢铁侠才是那个跟他交流最少的,他们几乎都不怎么和彼此说话。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维克多担心地问钢铁侠。大家从客厅探过头,正大光明地偷听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