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坤宁眉头重重地皱了起来,谢玙睚眦必报,她违背心意道:“自然是先生的糕点好。”

    谢玙掀了掀眼帘:“你睡醒了吗?”

    萧坤宁讪笑:“睡醒了、睡醒了,先生的糕点纯白无暇,如玉一般,极为难得,而昨日的花糕颜色过于浮夸,虽似彩虹可过于小气……”

    “说点人话。”谢玙冷不丁地打断了虚伪的话。

    萧坤宁心中一揪:“论卖相,花糕更为女子喜欢。”

    谢玙舒心:“懂了吗?”

    萧坤宁眨了眨眼:“懂什么?”

    谢玙叹气:“你在赵熙然身边这么多年就没有学到什么?”

    赵熙然这么精明的商人,怎么教出这么一个蠢笨的出来。

    萧坤宁听了不服气,抬首就瞪了回去,怒视谢玙:“你见她挽救墨香斋了?”

    不服气?谢玙觉得气息不顺,手中的白糕捏得粉碎,散落在深色的几面上,对面的萧坤宁一缩脑袋,她这才意思到自己的失态,压下气息,好生与她解释:“赵家以墨香斋来探听消息,不在于盈利与否,而你不同,你有银子支持商铺的支出吗?”

    萧坤宁盯着几上的碎屑,忽然反应过来,她这是在和谢玙犟嘴,白日里找死呢这是,她忙改口:“先生说的是,学生受教了。”

    “虚伪。”谢玙低道一句,也不去管几上的白糕,认真同她分析:“琴之一物虽有好坏,可与一般物什不同,有钱人会多看一眼,平常百姓就算喜欢也没有银子去买。蘅湘阁抬高价格至几倍卖给达官贵人,看的是就是人与人的分别,寻常百姓你就算赔本去卖,他们也会嫌弃你贵了。”

    萧坤宁懵懵懂懂:“先生的意思是提高价格,比蘅湘阁还要高些?”

    谢玙道:“我有这么说吗?”

    萧坤宁慎重道:“先生的意思我明白了。”

    琴乃是奢侈物什,并非是紧要的,也不是非要不可,墨香斋内好琴多,但无人问津。

    对面的呆姑娘莫名其妙地笑了,谢玙狐疑,说的都听懂了吗?

    萧坤宁兴奋,起身揖礼就走,谢玙揭破她的小心思:“我有说放你走了吗?”

    傻到无可救药了。

    萧坤宁愣了下,没有耷拉着脑袋,反而扬首望着谢玙:“先生还有事?”

    谢玙扶额,道:“下次不许在课上睡觉。”

    “哦、好的、好的,学生记住了。”萧坤宁大放宽心,拎着裙摆就小跑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