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坤宁觉得顾凝不可信,不如自己想办法,赶着顾凝离开。

    顾凝一翻眼睛:“我和她认识的时候,你还没生呢。”

    “你……”萧坤宁愈发觉得此人厚颜无耻,嗤笑道:“认识造又如何,想趁机占她便宜的心就没有了?认识得早,还这么坑害,更加可耻。”

    “你这丫头怎么不懂好坏,她骗我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她可耻,只能她坑我,就不能我坑她?你这也太霸王了。”

    萧坤宁:“她骗我,我看到了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只看到你骗她,更何况还是骗一孩子,丢人。”

    顾凝险些没说出话来,牙尖嘴利,简直就是谢玙第二。

    难怪谢玙喜欢她,都是一路人。

    她就这么干吃亏?

    不可能。

    “我同谢玙的事,与你关系不大。”

    两人争执的功夫,苏映命人去抓药,谢玙往日矜持中带着几分疏狂,嘴角含笑而不减冷意,今日乖乖巧巧听着顾凝与萧坤宁争执不发一语,心智下降,性子也变了。

    顾凝扯来一张生宣纸,墨笔大挥,快速写了数行字,而后将笔递给谢玙:“签吧,不欺负你。”

    谢玙看她一眼,探头将上面的字都看了一遍,下意识去看萧坤宁:“姐姐,这个骗子从哪里来的,我们报官抓她。”

    苏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直不起腰来,“对对,这才是我认识的谢先生,一语中的。”

    就算傻了,也不肯吃亏。

    顾凝憋屈,这是傻子吗?年幼的谢玙便已这般厉害,难怪此时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小看了小看了。

    萧坤宁心中慌得厉害,打发小厮去药铺抓药。

    天色大黑了,屋内点了灯,谢玙同顾凝大眼瞪小眼,顾凝咬牙,谢玙平静如水,脊背挺直,端坐如松,气得顾凝没命地翻眼睛,时而拿手戳戳她。

    戳一下,谢玙瞪一下。

    墨香斋今日关门得早,跑堂的回家去了,掌柜住在斋里,时不时地过来问候缺什么,让人去酒肆置办了一桌席面。

    萧坤宁一面吃饭,一面打量着谢玙。谢玙虽说没了那股子气势,举止与往常相似,一眼看不出来,若非十分熟悉谢玙的人想来不会发现。

    长安人时兴吃蘸酱鱼脍,鱼肉切得薄如蝉翼,一片片摆在盘子里,精致如雕刻的美玉,顾凝与苏映是江南人,吃不惯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