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文与可。

    她回来了。

    前世里不肯依附谢玙、站着皇后为尊的文与可回来了。

    在前世里,她是不大喜欢文与可的。这人固执迂腐、不懂变通,她甚至是讨厌。谢玙虽说清冷如冰,素日里也常笑,就是对感情一事尤为冷,而文与可无论何时何地都会是霜雪中的红梅,干净却很冷。

    赵暨死后,她孤苦无依,与谢玙分庭抗礼,拉动宗室王爷,谁知谢玙狠毒,她今日见了哪位宗室子弟,明日朝堂上就会有人弹劾他,贪污一事,谁能摘得清。

    最后找到文与可。

    文与可清正,一文钱都来得干净,两袖清风也不为过。

    接触中才发现文与可想法与众不同,并未说谢玙不对,只道:“谢太傅并未做错,贪官该杀,这是他们应得。但谢太傅的初衷不是为了百姓,而是为了自己,她屠杀赵氏,锁住颜相示众,必有苦衷。”

    那日的文与可依旧是不偏不倚,做事与想法都没有偏向任何人,谢玙的眼光好,挑中这么一匹千里马。

    不出片刻,酒肆内有人来迎,是一女子,面貌端正,梳着妇人发髻,冲着文与可行礼。

    文与可偏过身子,不受她的礼,抬脚往酒肆里走去。

    人影淹没在人潮中,消失得很快。

    马车缓缓动步,往萧府走去,而此时谢府的门被景阳公主的侍卫敲开了,景阳公主邀请谢玙过府一叙。

    谢玙好相处,文与可是她举荐而来,硬骨头撬不动,唯有她出面才可。

    谢府的大门开了,幕僚特来相迎,道:“我家先生不在,请改日再来。”

    侍卫蛮狠,眼中透着狠辣,一手把持着门:“今日太傅出现在蘅湘阁,距离不过几个时辰,怎会不在。”

    幕僚好脾气,回道:“先生不在府上,至于在何处,并未传话回来。”

    侍卫还是不信,非要入门去查看,举止粗鲁不说,言辞间骂骂咧咧。幕僚不恼,笑意盈盈,“你们吵下去也没有用,先生多日未曾回府,陛下面前也有理,你们敢闯,先生回来,自会入宫讨公道。”

    争执之际,行人驻足,探头张望两眼,见是高门大户,又低头匆匆离开。

    侍卫被震慑到了,多有犹豫,临走时剜了一眼幕僚,打马离去。

    幕僚淡笑。

    闹了这么一通,萧坤宁已从侧门进府,换了一声身家常的衣裳,走出院门就见萧闻雪匆匆走来,面色焦急:“你回来得正好,赵熙然来了,正与父亲在前堂说话。”

    赵熙然从里到外,由头至脚,都不是省油的灯,关键的时刻,还想着来找萧明望算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