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垂着眼皮:“哦。”
片刻,瓦当又恨铁不成钢地重重补了一句:“闻少爷去燕归楼找那位顾将军去了!”
“嗯。”
“少爷,你中午吃了啥?咸不咸?”
苏晏这才有些不解地抬起头来,饶是疑问,仍沉沉道:“红烧肉,清蒸鲈鱼……不咸。”眸色清澈,定定望向瓦当。
瓦当见他注意力总算转了过来:“少爷,我还以为你中午吃的太咸齁倒了嗓子,只会说哦呢!”
“少爷,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你费心算计了闻少爷,却只为白白让他去那位顾将军跟前讨个好彩,图什么?”
“算计?我从未算计过霁明。”
“得了吧,昨日不是你让我捧着茶饼从翰林院门口过的?还偏挑闻少爷下值的时间……”
闻雨声是典型的文人脾性,好茶、好酒、好文房四宝。
一块茶饼将久不来他衙房的闻雨声诱来,一方古砚将他引到桌边,摊开的折子令他无意间扫上一眼……
还说不是算计?
瓦当十分熟练地翻起一个白眼。
“哦,你说那个。”苏晏微微颔首,一脸问心无愧:“自投罗网,不能算我算计。”
坦荡荡似霁月光风。
瓦当觉得自己眼睛仿佛是瞎的。
许久,总算自己消化过来,又张着他那破锣嗓子高声道:“少爷,你巴巴让他看了折子,那会子他定是跑到那顾将军跟前通风报信去了……”
“唔。”苏晏继续埋首跟前的案子,落笔两字,觉察到瓦当仍麦秆似地杵在跟前,脸上挂着百折不挠,如捉奸的妇人,要向丈夫讨个说法。
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太阳穴,掷下一句:“京中容不下莽汉,闻雨声一句劝胜过旁人千言。”
闻雨声若是顾念她,应当劝她主动自请罚的重些。
眼下情形,究竟是闻雨声未劝,她未依,还是皇上不肯?
但愿……不是最后这项。
“那少爷你呢,你落了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