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烈火堂。
“咻——啪!”
鞭子划破空气,落在跪着的少年身上。
萧振抿着唇,一声不吭,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因握得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
着深蓝色道袍的中年修士在他面前缓慢踱步,右手的鞭子上沾着点点血迹。
他俯视着跪在下方的萧振,又甩上一鞭,振聋发聩的声音在屋中响起,“还不知错!”
鞭子抽在身体上的声音让站在一旁的修士都胆颤心惊,冷汗直冒,更是连一口气都不敢出,心中默默为萧振祈祷,希望他能撑住。
这一鞭下了八分狠劲,萧振被鞭笞在地,一口腥甜直接从喉咙深处涌出,想忍,晚了半分,嘴角溢出一道鲜血,他立马用手擦去,把嘴里的血水咽了下去,又重新跪好。
他低着头,身子却挺得笔直,眼睛盯着地板,眸色深重,不卑不亢,“孩儿,知错了。”
箫千逆的脸色沉了下去,“怎么?觉得冤枉?”
萧振的声音淡淡的,“孩儿不敢。”
“不敢?”箫千逆冷笑一声,语气冷冷的,“上次剑儿出事,你作为哥哥没能保护好他,这次,又没保护好?”
心口闷的厉害,萧振淡淡道,“是孩儿无能。”
“无能?”箫千逆睨着他,声音降了几个度,“我把你从你娘那里接过来,是为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提到母亲,萧振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柔软,却又转瞬即逝,声音沙哑道,“记得。”
箫千逆缓缓蹲下来,抬起他的下巴,“那就别再说自己无能。”
语气一转,“振儿,你是风云这一代天赋最高的孩子,所有人都在看着你,所以,爹才会对你要求严格,别让爹失望。”
萧振抬起眼皮,清澈的眼睛里映出他所谓的父亲,他紧握着的拳头微微松了松,咽下口中的血水,垂下眼帘,不再看他,淡淡道,“孩儿知道。”
箫千逆捏着萧振下巴的手松开,缓缓移到他的脑后,轻轻地摸着,顺势把他揽到怀中。
箫千逆再度开口,声音都显得有些苍老,“振儿,你弟弟他……天赋不如你,我对他总是过于纵容,因为我希望他能快乐地过完一生,而不是像我们一样,背负着许多东西。”
萧振沉默不语,眸子深处是化不开的浓愁,一点也不像一个十二岁孩子该有的目光。
箫千逆继续道,“所以,你不必跟他争什么,他不会妨碍你的。”
听到这话,萧振身子一颤,原来父亲竟是这般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