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地咕哝,两只眼睛还四处乱转。
掌柜:你小子懂什么?还不快去?!
老老不耐地抬起鸡毛掸子,作势要抽,直把个虎子吓得蹦了起来,一溜烟就跑到门外转角处没影了。
再说那文生自打离了当铺后便专拣冷清阴暗的小道而行,远远地瞧见巡城的士兵更是扭过头便匆匆急走。左转右拐不知怎的就被面前长长的一排车马舆架拦了去路。他抬头一看,原来是挺热闹的一家酒楼饭肆,高挂着的匾额上是三个逎劲的颜体:太白楼。
这身着青布棉袍的书生正是自凌飞的将军府内兀自走脱的杜思圆,此时见到太白楼内灯火通明,浓香四溢,方觉腹中甚饿,饥肠辘辘。她低头一阵思索,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噼啪啪……”
一长髯老者立在账台内,着一身花青色铺地锦衣,镶边压着万字纹,面容和善,正手抚算盘拨得飞快。另有一伙计模样的立于台子前,似在抱怨着什么。
伙计:那张台子的书生要俩馒头啃了一晚上,这会儿该打烊了还不走,莫不是又一吃白食的?
他忿忿不平地数落道。
闻听此言,老者抬头细观,但见烛火明灭处有人独坐不语,低头小憩。
老者:你去罢,我自有主意。
他自内中走出,缓步踱至那人面前。
老者:才子吃得可好?
待看清是一年青文生,便点头作问。
文生:甚好,多谢老丈关心。
他且站起身来,恭敬揖道。
老者:老朽乃是此间太白楼的掌柜,才子有甚难言之隐何不道来,看是帮得帮不得?
这文生礼貌周全,且面相清俊儒雅,老掌柜不由心生好感。可他却不知杜思圆乔装改扮的文士在这枯坐整晚,干啃馒头,受尽白眼就单等的这句话哟!此时少不得把来历遭遇捏造一番,话到凄凉处自己都禁不得为自己掬一把同情泪。
老者:原来水公子是寻亲无门,又耗尽资财方落得如此狼狈啊……
杜思圆:正是正是。
思圆点头附和。
老者:那公子眼下有何打算?
他话锋一转,问起了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