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啊,好久不见,怎么不见长高?”羊邢停步在顾依身前,顾依闻到他身上极重的酒味,还看见因他开口说话而飞溅的唾沫。
“羊大人,顾依给您见礼。”
羊邢呵呵笑了两声,手掌大力拍在顾依头顶,还使力往下压,顾依不和他斗,顺着势把头压得更低。
“大公子总是这么有礼,很好,很好。”羊邢又拍了顾依头顶几掌,才随着带路的家仆离开。
顾依等了会儿才直起身,顾业替他整理给拍乱的头发。
顾依退开,说:“师父,我想见父亲。”
顾业尴尬地悬着手,面露无奈,应声好后就往走廊内走去,顾依以为会等很久,没想到顾业才进书房一会儿,就出来说父亲要他进去。
顾依深吸口气,他已做好不计一切也要父亲答应让弟弟们随萧寅出征的心理准备,他走进房,见父亲背对房门站在书案前,他没等顾业把门完全关上,就双膝跪倒,给父亲磕头。
“父亲,儿子有事相求。”话出口,顾依才恍然这是他第一次向父亲提请求。
“若是要说随萧将军出兵的事,就不用求了,为国家社稷征战,本就是能者该做的事。”顾秦缓缓地说。
顾依并不意外父亲知道这事,毕竟萧寅是在大街上把他带走的,且父亲亲信众多,能得知皇上下诏令萧寅出兵并不奇怪,鼓足了勇气,顾依再开口:“父亲,儿子想带七个弟弟一起去。”
顾秦久没有回应,顾依不敢抬头,一直把额贴着地等,他清楚他不需要屡次请求,只要等着父亲开出条件。
“武儿琉儿留下。”顾秦语气冷冽地说。
顾依料到会如此,父亲一定会留下他的同母弟弟,他不假思索地说:“父亲,儿子留下,请您让武儿琉儿去。”
“说笑,萧将军要的是你,你能不去?”
“父亲,尔儿他们七人从未间断练武,且个个有作战经验,请您让他们陪同萧将军,发挥他们所长,为国奋战。”
“他们七个都及不上你一个,为什么不是他们留下,你一个人去?”
顾依感觉父亲走近,便跪伏着后退些许才说:“父亲,儿子肺部有内伤,手掌指骨伤重,需长时修养才能复原,无力作战。”
“是吗?起来,我看看。”
顾依蓦地就感一身凉意
,但仍是不敢耽搁,立刻站起,双手垂于身侧,父亲要他抬起来,他便把双手举到胸前,摊开裹着黑纱的手。
“怎么伤的?”顾秦问。
“儿子对少主失礼,母亲责罚了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