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听懂了,不然为什么回答我听不懂?”把古怪的兔子拎在手里看了半天,试图找到发声的源头。

    “不晓得。”

    “不晓得?你也不晓得为什么能听懂我说话?”宁桑被兔子先生的几句话弄得一头雾水。

    “不知道。”

    ……

    鸡鸭同讲,宁桑又问了一堆问题,最终确定,它那是什么兔子先生,明明是一问三不知先生,不论对兔子说什么,都只会反复回答‘不知道、我不懂、不晓得’。

    搞的一本正经与兔子先生交流半天的自己像个傻瓜。

    算了,本来也没指望能和玩偶聊天,气鼓鼓的把一问三不知先生塞进被子,又从枕头下摸出两颗红萼铃铛。

    如师父说的那样,因为他是冰灵根的缘故,身体温度本来就比常人寒凉不少,只要把红萼铃铛贴身保存,就不会觉得寒冷了。

    宁桑找来一条细长的红缎,把铃铛分别系在红缎两头,然后把红缎一圈又一圈的在手腕上缠上几道,轻轻摇晃手腕,两颗铃铛自然垂落,碰撞在一起,发出犹如涟漪一层层缓缓向四面八方散开的通透铃声,好似梵音镇魂,使得心神随之沉静。

    宁桑对他的作品很满意,脱了鞋侧躺在床上,故意将手腕抬高凑近脸庞,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铃铛中有师父的气息,仿佛她还在身边。

    鸡鸣响起,太阳渐渐升起,山林间的雾霭慢慢消散。

    伏梦城城主魏安山天未亮就到了梅园,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几名沾亲带故的年轻族人。

    听闻林端端要睡到午后才起,魏安山也不埋怨,坐在东厢会客厅静静等候,见了早起练字路过的宁桑,还热情的招呼了一声,询问住的是否舒适,林仙师状态可好等话。

    宁桑简单应答几句,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异族混血,这人什么来头,林仙师也不避嫌,竟会收他做徒弟。”

    “修真之人才没你我这般俗气,他们管你是上古余孽还是娼妓之子,只要身怀灵根,身份低劣又如何?”

    “以前和姐姐逛街的时候曾见过一名流银族乞儿,除了头发是白色,全身又脏又臭,恶心的我反了一天的胃,连口茶都没喝下去。”

    ……

    魏安山带了五名少男少女,他们衣着光鲜亮丽,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子弟,见到宁桑后毫不避讳的交头接耳。

    开始修炼后,宁桑五感敏锐,他们的闲言碎语一个字不落的听进耳中,表面上客客气气的魏安山,眼神中也透着一股子不屑的冷意。

    除了师父,所有人都看不起他。

    宁桑照着字帖一刻不停的练了半天,刚一停手强行不去回想的杂念又起,一抬头看时间才过去一个时辰,时间过得太慢了,不自觉的望着窗外,看向小师父紧闭的房门,虽然不想苟同,可此时她的想法与魏安山等人却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