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他一连串问出来,忍不住被逗笑了。

    “现在知道慌了?杨小将军在金銮殿上不是威风的很吗?”他碾了碾茶盏,笑骂道“好一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光是户部便死了两个,这些天为了你的事,她们怕死彻夜难眠啊。”

    “那是她们自作自受,活该!”

    杨晏冷笑一声“况,我只是讨个公道,没有他们步步相逼也走不到今日!要怪该怪他们自己!陛下让我念我便念,这一份密折能是姓方的,来日也能是姓顾的姓谢的!这个道理她们清楚得很!”

    “她们哪是看不惯我,是看不惯陛下!不敢去指名道姓的骂陛下就来骂我!”

    这些天市井里传言都要疯了,不敢说雀水营和杨柳城破,怕被陛下揪出来以正典刑。围着他贬损无度,凶神恶煞貌若猪狗等等等……

    杨晏虽不在乎,但涉及到他的家族难免动怒。

    “这群文官……”许汝轻轻晃了晃茶盏“嘴比刀子还要利索。你不必管她们,且避个一两年,有的是办法扭转。”

    他语重心长“男儿在这世上本就不易,你……唉,若能借着这一次躲一躲是非也是好事。”

    “更何况,陛下此次虽是为你出头,但你也该知道,她并不单为你……”

    “晏知晓。”

    杨晏坦然道“陛下初登大宝,朝臣欺上瞒下,此次名为我杨家做主,实则是敲山震虎。”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趟这趟浑水?”

    他看着许汝眉眼间依稀的熟悉,难得心头一软。

    “陛下若能为我杨家讨个公道。那我做她手中刀刃又如何?”

    他冷静到“我既要做刀,便要做最快、最锋利的那一把。”

    “你——”

    “大殿下的好意杨晏心领了。”他抱着枪,郑重一礼。

    “京中的风气我略有耳闻,但晏自幼长于北郡,杨柳城中不论男女,全民皆兵,并没有什么不同。晏七岁入军营,十岁掌后勤之事,十二岁随母姐征战……平日训练也好打仗也罢,姐姐怎样晏便怎样,从无区别之处。”

    “杨家如今只剩我一人,晏自当继承遗志,守我大兴河山,将戎野——”

    他眉目间一片肃杀“——灭族抄家,尽数赶出中原!”

    心中一惊,许汝打发了茶盏。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