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酒被萧廷琛带回了凉州。
少女一路闷闷不乐,踏进小宅院就把自己关进寝屋,任萧廷琛在外面怎么哄都没用。
已是黄昏,萧廷琛端来白露煮好的饭菜,在外面慢吞吞叩门,“苏小酒,你再不开,我撞门了啊!”
见里面没动静,他果真开始撞门。
还没撞上两下,苏酒皱眉开门,把他让了进来。
萧廷琛在圆桌旁坐了,又把苏酒抱到怀里,舀起一勺米饭喂到她嘴边,“人皆有一死,早死晚死而已。徐暖月没死在当年已是走运,妹妹又何必牵肠挂肚、折磨自己?”
苏酒很想把那碗米饭扣在他脑袋上。
有这样安慰人的吗?!
她推开萧廷琛的手,“如果不是你把她弄进凉州辞,如果不是你把她送到金时醒身边,她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凶巴巴吼完,男人久久没开腔。
她仰起头,萧廷琛面容冷淡,唇线抿得很紧。
良久,他嘲讽一笑,“确实是我的错。当初年少,以为自己聪明绝顶,一切布局都近乎完美,天底下又有谁是我的对手?如今阅尽千帆、尝尽艰辛,才知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清越的声音透出淡然。
仿佛这几个月来的日日夜夜,他都曾无数次反省。
苏酒垂下眼帘。
细白小手轻轻握住裙摆,她心里莫名浮现出一抹愧疚。
她相信萧廷琛也不愿意事情演变成这样,她不该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他一人头上。
她沉默地拿过汤匙,自己乖乖舀饭吃。
萧廷琛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与肃王已经商议过,会坦然迎接与北凉的战争。我已给金时醒下了战书,明日一早,我会亲自率兵出城。”
苏酒埋头吃饭的动作顿住。
握着汤匙的手逐渐收紧,她轻声“免不了一战吗?”
“他攻占河西,还妄图继续东进……苏小酒,这场战争与我或者与金时醒个人其实没有任何关系,这是大齐与北凉的战争。”
苏酒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