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嵩回忆着往事,薄唇噙起满足的笑容。

    萧廷琛嫌弃地瞥他一眼,“赵惜婳现在如何?”

    “被咱家养在私宅,虽闹了一阵,却到底接受了现实。她说她要比老皇帝和薛程程活得更久,这是她对他们一点小小的报复。”吴嵩笑容俊美而幸福,“婳婳从来都是这么可爱。”

    更重要的是,他现在唤她婳婳,她并没有如从前那般排斥。

    萧廷琛只觉这老太监脸上的笑容无比刺眼。

    他咳嗽一声,不阴不阳道“我被苏姨下了蛊毒,倒是有些明白当太监的痛苦了。老吴啊,真是难为你坚持这么多年。心爱的女人就住在自己私宅,却依旧不能碰她。啧啧,这份耐力,真叫本殿敬佩。”

    他拍了拍吴嵩的肩膀,笑眯眯走了。

    吴嵩脸色阴沉。

    他盯着萧廷琛的背影,他知道这狗比一定是故意刺激他……

    天底下再没有别人,比他家主子更小心眼的了。

    修长而带着厚茧的手指,轻抚过趴在肩膀上的红蜘蛛。

    他目送萧廷琛的背影消失在游廊拐角,忽然轻笑。

    虽然有时候挺讨厌他家主子,可私心里,依旧挺崇拜他。

    是,

    他崇拜萧廷琛。

    从权门庶子到摄政王,再到真正权倾朝野的太子,他成日里总是笑眯眯的,所以无人知晓这个来自金陵的少年,明里暗里究竟吃了多少苦。

    只有一路看着他长大的自己,才稍微窥得一二。

    燕国战场上收获的累累伤疤,与幕僚谋臣商讨朝堂布局的一个个不眠之夜,为扳倒赵家不惜亲自进入大理寺水牢做诱饵……

    那些堆积成山的痛苦与付出,铸成了他的太子之位,也将铸成属于他的那张王座!

    ……

    另一边,苏酒亲自把银票交付到舅舅手中,才放心回到太子府。

    却在太子府门前,碰到了萧廷修。

    他如今被萧廷琛正式提拔为丞相,大约是齐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