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的血,暗稠不详。

    时蓝跌坐在地,眼前天旋地转,心悸袭来。

    云锦死前,空洞无比的眸子带着不谙世事的羞怯与惊恐……

    死死看向她。

    就连彻底没气了,眼睛也没阖上。

    “时蓝姑娘快跑”六个字终于没有说出口。

    云锦的手也还没有来得及摸到除了锦郎以外……她生命中最珍视的瓷罐粉盒。

    没有来得及表现出任何的不甘心。

    时蓝也没有回过神,去辨别滚落出来的到底是秦妈给她的,还是她给她的那个。

    瓷罐粉盒就被一脸冷漠的容璟一脚踢远。

    像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一切发生得猝不及防。

    连死也是。

    云锦似乎从来没有料到,事情会演变发展到这种程度。

    明明——

    锦郎告诉她,容璟王爷心思多疑不可托,他不能不为他们的以后做打算。

    因此——

    太后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她心底很害怕。

    但锦郎的话,她从来没有质疑过。

    太后底下的人告诉她,只要她拿着那柄刀口卷了刃、根本伤不了人的刀,做出一副假意刺杀太后的样子。

    ……她就能完成太后的局。

    太后只是想试试亲自养大的一条狗的忠心。